默了一会,开口道:“……我刚才好像看到陈厝了。”
众人都吃了一惊,祁景道:“你确定是陈厝?”
“我不太能确定。我一个闪神,他就消失了。”瞿清白迟疑了一下,“而且他看起来很奇怪,我说不清楚,陈厝以前总是生龙活虎的,但那个人看起来像一具行尸走肉。就像他只是长了一张和陈厝一摸一样的脸似的。”
吴敖觉得蹊跷:“他应该也看到你了吧,如果他真是陈厝,为什么不过来呢?”
瞿清白的脸色苍白极了:“我不知道。又或者,是我出现了幻觉,今天的雨太大了,我又想起来”他扶住了额头,脸上出现非常疲惫的神色,“……我真的不知道。”
忽然,他肩膀一重,一张厚厚的毯子披在了身上,瞿清白回头一看,是阿诗玛大娘。
“你的脸色太差了,披上这个,暖和暖和吧。”
瞿清白摸到了毯子毛茸茸的边缘,仔细一看,才发现这是一条做工精致的七星披肩,上次阿诗玛大娘提到过,这是年轻时她丈夫送给她的,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视若珍宝。
瞿清白不敢披上了:“大娘,我身上又湿又脏,还是……”
阿诗玛大娘又给他裹紧了,难得强硬道:“听话。披肩是干什么用的,不就是给人穿的吗?”
瞿清白见状,只得裹紧了披肩,几乎是霎时间,一股暖流从披肩与皮肤接触的地方蔓延开来,好像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连心情也轻松了起来。
他的脸上出现了些血色,露出个笑来:“谢谢大娘。”
阿诗玛大娘又将拿来的毯子分给了其他人,他们的头发都一绺一绺的贴在额头上,一个个瑟瑟发抖,见到对方的狼狈样子,又忍不住相视一笑。
阿诗玛大娘道:“把火生起来就不冷了。”
傈西族竹楼中,都有一个四方形的火塘,火塘上悬挂水壶,是很久以前的样式了。以前的人们,都用火塘煮饭,现在生活好了,火塘已经许久不用了,除非到冬天都不开了。
他们又一阵忙活,终于,炭火烧起来了。
祁景挤着江隐坐在了一张摇椅上,吴敖和瞿清白一个蒲团一个暖塌,周伊则坐在椅子上,由阿诗玛大娘帮她擦着长长的头发。
周伊有点不好意思,她觉得阿诗玛大娘很像妈妈。
“太麻烦您了。”
阿诗玛大娘摇头,笑了笑,又叹了口气:“这个家里已经很久没有过这么多人了。现在,桑铎他们长大了,小孩子也不大来了。有你们在,房子看着也不那么空了,热闹多啦。”
她看着周伊清秀的脸庞,眼神慈爱又感慨:“你有点像我女儿,她要是还在,应该和你也差不多大了。”
周伊看出她的悲伤,故意道:“那她一定很可爱。”
祁景噗嗤一笑:“嚯,还有这么夸自己的呢?”
周伊不服气,扭头问阿诗玛大娘:“大娘,我说的对不对?”
阿诗玛大娘被他们逗乐了:“对,对。和你一样可爱。”
外面雨声不断,从竹帘看去一片朦胧天光,室内温暖如春,火塘里偶尔传来一两声爆裂声,水壶长长的呼着气。
水开了后,阿诗玛大娘又泡上一壶热茶,倒在搪瓷缸里,一人一杯拿在手里,裹着毯子小口小口的喝。
所有人都放松了下来,那根紧绷的神经被茶香和炉火泡软了,热了,心也因为陪伴和安宁变得满满当当起来。
瞿清白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好像刚从一个噩梦里缓过神来,笑道:“大娘,你这披肩质量真好,老暖和了。”
阿诗玛大娘很高兴的样子:“对吧,大娘说的没错吧。这条披肩真的很好,每次我披上,都会想起很美好的回忆,想起他第一次送我这条披肩时的样子,心一下子就暖了。”
瞿清白连连点头:“对,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披上,感觉世界都温柔起来了。”
吴敖专业不捧场一百年:“哪儿那么神?是你自己体温上来了吧。”
阿诗玛大娘笑道:“你还别不信,在我们傈西族,还有一个关于七星披肩的故事呢。”
祁景对傈西族的典籍很有兴趣,他感觉这个神奇的民族和他们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上次他听到了摩罗和勇士巴布鲁图的故事,这次又会是什么呢?
“大娘,给我们讲讲吧。”
阿诗玛大娘在火塘边坐下,众人围了过来,她清了清嗓子说:“很久很久以前……”
“傈西族有一个勇敢的后生赛山,他和一个叫莺莺的姑娘相爱了。莺莺是个来到万古寨的汉人,赛山是傈西人,在当时,汉族人和傈西族人是不允许通婚的。但年轻男女的感情热烈奔放,他们不顾众人的反对,执意要在一起,触怒了当时的神婆和长老们。”
“神婆下令追杀他们,赛山和莺莺拼命的逃跑,跑进了诀别谷。前面就是万丈悬崖,后面是赶来的追兵,他们走投无路,两个人抱头痛哭。”
“赛山说,美丽的傈西蜜啊,你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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