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隐明显很不适应,他的身体僵硬的像一块木板,脖子下意识往后缩,又被祁景按在后脖颈的手拦住了。
祁景有点飘飘然了,他发觉自己一点心理障碍也没有,从唇舌一路麻到了心底,浑身的骨头都酥了。他观察着江隐的神色,估摸着离挨揍只有一步了,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
江隐换了口气,用力把嘴角的唾液擦去了。
祁景问:“有多不舒服?”
江隐说:“非常、非常。”
他好像感觉到了祁景的愉悦,一抬眼果然见这人笑得见牙不见眼,刚才还霜打的茄子一般的衰样也没了,好像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一样,整个人都支棱起来了,一张俊脸称得上顾盼有神,容光焕发。
江隐冷冷道:“你笑什么?”
祁景赶紧忍住:“没事,没事。”他的唇畔还衔着笑意,一边抓乱了一头秀发,“我只是想,我真是个傻x,但是你……你怎么会比我还……”
还没等江隐回答,就听空荡荡的山洞中,忽然传来了一声轻响,好像一扇铁门被推开,他们都觉出不好,但是来不及了,两个身着劲装,头戴纱帽的人已经出现在了不远处。
此时祁景和江隐仍维持着之前一个人坐另一个人身上的姿势,隔着不远的一段距离,和这俩人尴尬的对视着。
其中一人伸处颤抖的手指:“他们,他们……来人、呃!”
就在他大喊出声的前一秒,旁边那人一个手刀,干脆利落的劈在了他的后颈上。
这可怜虫一声不响的倒了下去,临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祁景和江隐对视一眼:“你是谁?”
那人走进前,把兜帽稍微掀开一点:“我想到你们两个会是个大麻烦,但没想到你们敢这么明目张胆。”
祁景惊喜道:“吴敖!怎么是你?”
吴敖的脸上完全没了之前的冷漠和呆滞,微微勾着嘴角,露出一抹真心实意的笑意:“当然是我,不然还有谁?真够胆儿啊祁景,你一个大活人往棺材里一躺,要不要太明显?要不是我,你现在不知道死哪儿了!”
祁景也笑了:“我就觉得你看到我了……可你怎么那个鬼样子?”
吴敖道:“这事说来话长。总之,你要先和我出去,待在这迟早要被人发现。”
祁景看了看江隐:“那他呢?”
吴敖道:“还能怎么样?当然是留在这。”他踹了一脚倒在地上的人,“我这只有一个替死鬼,你们俩只能走一个。”
祁景道:“让他走。”
吴敖抬头看了看山洞上方,不知道在等什么,有点焦急的样子:“别开玩笑了,你能代替江隐躺在冰棺里?棺材一打开出来的是你,那些人会怎么说?快点跟我走,以后的事再做打算,不然来不及了!”
他已经开始蹲下扒那人的衣服,明显是想要狸猫换太子,把祁景偷渡出去。
但祁景这边别提多纠结了,他干什么来的?不就是为了救江隐吗,这么一走算怎么回事?
还在迟疑,吴敖忽然一抬头,竖起了耳朵,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不好,快躲起来!”
就听远处传来一阵嗡嗡响声,活像百十来个蜜蜂群涌进了洞窟,蓝荧荧的一团鬼火似的光晕飘忽不定,眼看就到了近前,祁景忽然觉得有点眼熟——
是班纳若虫!
江隐反应奇快,一拽祁景,两人就双双滚入了冰棺里,沉重的棺材盖嘭的一阖,外面不知嗡嗡了多久,才重新安静下来。
吴敖的声音响了起来:“行了,出来吧。”
祁景刚从棺材里钻出来,就对上了一张形销骨立,双目翻白的脸,像被狐狸精吸干了精气一样可怕。他见过这样的脸,和花海子里被班纳若虫吸干的老者一摸一样。
吴敖道:“你当我为什么这个打扮,为什么这里面没人看守?因为这洞窟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班纳若虫群飞过,一个活人也进不来。”
他把那纱帽和衣服扔给祁景:“快换上跟我走。”
祁景拿着东西不动,忽然道:“这地方既然有班纳若虫飞进来,就一定不是封闭的,肯定有出口可以出去!”
吴敖略一思忖:“确实是这样,但我早就找过了,这地方除了石头还是石头,什么出口都没有啊。”
祁景想了想,一指地上的人:“不如让这位倒霉的老兄躺进冰棺里,我们一起去找出口?”
江隐摇头道:“不行,吴敖不能暴露,他留在这里,利大于弊。我也一样。”
祁景一愣,他这才明白过来:“你从一开始……就打算留在这里?”
江隐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你知不知道这次吴、白两家齐聚万古寨,为的是什么?”
祁景刚摇了摇头,变故陡生,不远处的铁门的声音再次响起,又有人来了!
吴敖当机立断,一割自己的手臂,鲜血如注,哗啦啦直往下淌,祁景也立刻套上衣服戴上帽子,把那地上的倒霉老兄一踢,骨碌碌滚出去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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