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饼一应俱全,瞿清白吊着胳膊靠在床上,陈厝正端着个碗,一口口喂他粥喝。
祁景说:“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从来不知道你原来这么贤良淑德。”
陈厝见了他,招呼道:“过来过来,我买了一大堆呢,够咱们三个……三个人一只猫吃的。”
祁景看了看他,脸上的擦伤处理过了,额头上的伤也包扎上了,脸色也透着点红,看起来没有大碍。再看瞿清白,虽然嘴唇都白的褪了色,但精神还好。
他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怎么样?”
“还成。”瞿清白喝了口粥,露齿一笑,“冲这待遇我也得挺住啊。”
陈厝咧了咧嘴,“嘿”了声:“给你点甜头尾巴都要翘上天了,要不是看你这次实在太惨了,小爷才不干这伺候人的活呢。”说着又吹凉一口粥递过去。
祁景也饿坏了,他满身脏污血腥也顾不得了,拿起一个包子就往嘴里塞,连吃了五个才缓下口气来,陈厝嘲笑他:“饿死鬼转世。”
祁景没理他,他把猫抱出来看了看,还是没什么动静,温热的肚腹微弱的一起一伏。
他搔了搔猫耳朵,在心里说,快醒来吧。明明不过一夜未见,他却觉得过了好久好久。
瞿清白吃完早饭,护士来查房,折腾一阵,又有些昏昏欲睡了。他的眼皮打着架,头慢慢歪下去,陈厝赶紧拿了个枕头给他垫上,床调低了角度,示意祁景和他出去。
可两人刚走到门口,门就刷的一下开了,来人一步迈了进来,大着嗓门喊了声:“瞿清白!”
陈厝吓了一跳,差点没打个跌,火气蹭的就上来了:“你谁啊?有没有点眼力见,没看到病人在休息吗——”
待看清楚那人的脸,他又立刻哑火了,声音肉眼可见的小了下去,“伯……伯父?您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瞿三聚。来的还不止他一个,跟着的几个人也进来了。
瞿三聚面容清俊瘦削,一副严厉又一丝不苟的样子,看了陈厝一眼,就迈步走到了病床前。瞿清白早就坐直了身子,抬头看着他父亲,又像畏惧又像委屈,一双眼睛晶晶亮,让人联想到狗这种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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