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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周围布满皲皱的灰色皮肤的干枯眼眶,惨白的眼球,鲜红的血丝,还有浑浊的,毫无焦距的瞳孔,从一个黑包的小小缝隙中露出来……那画面给人的刺激是难以描述的。
他这才想到自己忘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在这个列车上,原本就有一具尸体。
尸体被人带上了火车,鬼魂附在尸体上,也上了火车。
这具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黑包里呢?是包的主人杀了他吗?还是,有人杀了他,故意藏到这个包里的?
祁景深深的吸着气,平复下过于剧烈的心跳,拉上了拉链。
他故作无事的倚在一旁,等那中年男人从厕所里出来,和他闲聊了两句,跟着他走回了座位。
祁景随口道:“大哥,我有点饿了,你带没带啥吃的啊?”
男人立即说:“有,有!”他从随身带的书包里拿出一塑料袋的花生和瓜子,“你随便吃!”
祁景摇了摇头:“这些都不顶饿啊,我想吃泡面。”
男人说:“泡面也有,但在那个大包里,走,我给你拿去。”
祁景忽然拦住了他。
男人疑惑的看着他,祁景笑了笑,说:“不用了,我又不饿了。”他把塑料袋塞回男人的怀里,“多吃点花生吧。”
他忽然冷淡下来的态度让男人有点摸不着头脑,看他头也不回离开,只能老实的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祁景走到车厢连接的地方,这是个吸烟处,一股子呛人的烟味。虽然这味道不好闻,祁景却忽然也想抽支烟了。
就出现在黑包里的无名尸体这个情况,报警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可是报警后会怎样处理,那中年男人会不会背上洗刷不净的冤屈,没人会相信他关于鬼神的说法……这一切,都是问题。
祁景掏出手机看了下,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火车就要到站了。
他烦躁的捋了下头发,手指划了两下手机屏,忽然看到了一条信息。
那是江隐发给他的唯一一条信息。那天吃饭的时候,他们是分头走的,江隐发了一条:我到了。
祁景盯着那串陌生的号码看了一会,鬼使神差的点开,按下了拨号键。
嘀声响起,时间有些漫长,也许只有两声,祁景却产生了退却的冲动。
在他按下结束之前,电话通了。
那边传来一声熟悉的:“祁景?”
祁景呼出口气来,随后忽然挑起了眉:“你怎么知道是我?”在他的印象里,他和江隐可没换过手机号码。
江隐说:“有什么事?”
明显的转移话题,祁景也不深究,开门见山的说:“我在火车山发现了一具尸体。”
他把大致情况说了,江隐问:“你觉得不是那个男人?”
祁景肯定的说:“不是。”他又有点焦躁起来,“但是谁杀了他呢?”
江隐说:“再去看一眼尸体。”
祁景听从了他的话,到了行李架那,注意着座位那边的情况,偏头夹着耳机,把拉链拉开一条更大的缝来。
“嚯。”他啧了一声,“辣眼睛。”
“仔细看看,他新不新鲜。”
这话让祁景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其中的意思,他有些哭笑不得,忍着反胃感仔细看去,面色却突然一变。
“这是什么……?”他看着尸体过于干瘪的胸膛和四肢,“……木乃伊?”
江隐的声音传来:“一具新鲜的尸体藏在行李包里,不可能没有任何味道。就算是死了一段时间的,味也不会小。如果没有任何人发现,只能说明这不是一具普通的尸体。”
“我曾经听说过,在川蜀地区有一种奇特的安葬方法,类似古埃及的木乃伊,摘净内脏后脱水处理,再用桂皮,松香,草屑等防腐材料填充尸体,能够保持长久不腐。”
祁景明白过来:“是鬼上了这个尸体的身,自己钻进了他的包里!”
江隐嗯了一声,似乎沉思了一会:“按理说,鬼是死物,尸体也是死物,鬼上鬼身,闻所未闻。但制作这种干尸的傈西族是一个古老的少数民族,他们拥有独特的与神明沟通的能力,现在几乎灭绝了。如果是这种尸体,也许可以容下一个魂灵。”
“总之,这个人不可能是被人杀害的。”
祁景说:“这就麻烦了,这么大一木乃伊,我怎么给变没了?”
江隐说:“照我说的去做。”
…………
不一会,祁景从吸烟处回来了,带了一身从车缝漏进来的风。他站在座位上,把行李箱自带的一个大包拿了下来,里面没装什么,几袋零食一瓶水,都倒在了座位上。
祁老爷睡得那叫一个香,齐妍茹悄声问他:“干嘛去啊?”
祁景把包倒空了,对老爷子的睡脸默念了声对不起,说:“有点事。老爷子醒了,就和他说声,我和他在约好的地方见。”
齐言路用怀疑的眼光瞟着他,祁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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