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弥脸上倏地一烫,忙忙站直身子,挣开了陈聿的手。
陈聿似乎笑了声,接着,他抓住安弥一直手放在自己腰上,“抓好。”
他重新将衣服撑起来,“走了。”
安弥没有将手收回来,就搭在他腰上,继续和他在雨中奔跑。
不时,她还会侧眸偷偷看他一眼,看他被雨浸湿的长睫,看他在夜色里透光的双眼,看他唇角始终上扬的弧度……
她想,往后的每一个雨夜,她一定,都会想起他。
……
安弥的公寓离这儿不远,两个人并没有跑太久,但给人的感觉却像一同奔跑过了一个世纪。
两个人一起进了小区,陈聿将安弥送到了她单元楼下的大堂。
停下来后,两个都在喘气,也不知道是因为累,还是因为心绪难平。
交织的喘气声在这样一个潮湿的雨夜里难免显得暧昧。
比路灯明亮一些的光线下,能看清安弥的脸上浮着些淡淡的红晕。
安弥自己也能感觉到,脸很烫。
出于想赶紧逃离这暧昧的氛围,安弥先开了口:“我上去给你拿把伞?”
“不用,”陈聿说,“反正都湿了。”
“你上去吧,”他开始往后倒退着走,“我走了。”
他没有再拿衣服遮在头顶,直接走进了雨幕里。
走下大堂前的一段楼梯后,他转身,看向她,眸光在夜色里或明或暗地晃动着,视线却定定落在她身上。
他就这样看着她,无视这场大雨,单手抓着衣服在雨里倒退着走,头半仰,唇边荡笑,浑身上下都透着恣意的少年感。
倒退了好几步后,他才移了视线跑开。
他的身影消失在雨夜里。
看着外面只剩漆黑的夜色,安弥心里仍有些悸动,在原地站了会儿才上楼。
这天夜里,安弥靠着阳台半敞开的落地窗,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等半包烟都抽没了,雨也停了,她脑海还全是陈聿的影子。
要命。
翌日,安弥直接从公寓去的教室,东西让苏芷伊她们帮她拿。
今天白天是满课,就晚上能休息,然而晚上安弥却要去啦啦队练舞。
想到这事儿安弥就头疼。
她晚上出去的时候只说有事儿,没跟苏芷伊她们说她答应了加入啦啦队去给陈聿加油,她们肯定没事儿就跑来看她练舞,虽然估摸着也瞒不了多久,但能瞒多久是多久。
安弥踩着点儿去的六教,啦啦队里的人她都不认识,去早一分钟尴尬一分钟。
自然,她是最后一个到的。
“雨裳,人来了。”看见她进来的人提醒背对着门口的孟雨裳。
孟雨裳转身,低头看了眼时间,接着哼笑一声,“还真是准时。”
她抬眸,双手拿起来环在胸口,“安弥大美女,我们等你很久了,还以为你会早点来。”
安弥没准备回呛她,只冷淡说了声:“抱歉。”
孟雨裳暗暗翻了个白眼,转头看向身后的人,“人就不用跟大家介绍了吧,安弥大美女谁不认识。”
“来,欢迎安弥大美女加入我们校啦啦队。”她带头鼓掌。
听她这一口一个怪声怪调的“大美女”,安弥生理不适地微蹙眉心,出声提醒:“叫我安弥就行。”
孟雨裳意味不明的笑了声。
“安弥大……啊,”她纠正,“安弥,昨天忘了告诉你,我们新人入队前要先跳一支舞展示下自己,你应该没准备,但跳一小段也行。”
安弥直言:“我不会跳舞。”
“陈聿可是说你会跳舞,”孟雨裳哎呀一声,“你不用不好意思,大家都跳了的。”
“对吧?”她还转头去问其他人。
众人纷纷点头,“我们都跳了。”
有人直接开始拍手起哄,“来一段,来一段。”
其他人也跟着拍起手来,“来一段,来一段。”
看来今天是不跳不行了。
成,她跳。
“大家离我远一点,”她事先提醒,“我要跳的这段舞跟你们见过的舞应该都不一样,不离远点可能会误伤。”
有人立马往后退,有人没有,孟雨裳就还站在原来的地儿,不屑的撇了下嘴。
安弥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默不作声地往后退。
“不需要放歌?”孟雨裳隔着段距离扬声问她。
安弥:“不需要。”
说完,她旋即就是一个单手撑地的腾翻,再接几个空中旋踢,看着有些类似街舞里的地板舞,但比地板舞更劲更利落,也更具美感,并且一直在进行移动。
她跳的当然就是格斗禁术里的巴西战舞了。
巴西战舞兼具实战型与观赏性,优雅与暴力共存,看着可比一般的舞带劲得多。
所有人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包括孟雨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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