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梦霞坐在王展延旁边,刚才王展延起身朝于佩打招呼时,她也想同于佩打招呼,奈何李勤年比她先一步起身。
王律师、李老板分别与于律师寒暄完,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变了,变得格外不自在,她再想站起身过去打招呼,显得有点不合时宜。
这会儿于佩主动呼喊她的名字,她条件反射般从椅子上起身,一个箭步窜到于佩身边,笑嘻嘻地打招呼:“于律师,你叫我啊?”
被袁梦霞莫名其妙的热情惊了一下,于佩望她两眼,开始问正事:“小袁同学,刚才忘记问了,你们过来聚餐也是为了庆祝?”
这话问得直白,反正何欢的悄悄话已经被听了去,没什么好遮掩的。
况且这事也不是什么机密,问一下不成问题。
袁梦霞显然也觉得这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直言道:“不是庆祝,是有客户请咱们吃饭。”
“哦?”于佩眉头微微扬起,“客户请了全律师所的人?”
“是呀。”提起这事,袁梦霞很是激动,“这客户好大方的,业务还没开始谈呢,就先请咱们吃大餐。”
得到答案的于佩没什么意外,一旁的何欢却不淡定了。
他眼巴巴望着袁梦霞,“你是说,业务都还没定下来,客户就先请你们律师所的所有同事来酒店吃大餐?”
“是啊。”袁梦霞点头,“客户打算约李老板出来边吃饭边谈业务,后来一想,干脆把全律所的人都请来吃一顿。”
听完,何欢心里咕噜咕噜冒起酸泡泡。
好嘛,人家勤年律师所果然是名声在外,招来的客户都这么大方豪放,业务都还没谈呢,倒是先送起福利,他什么时候才能遇到这样请吃大餐的客户啊。
目送袁梦霞回到座位,何欢懒懒靠在椅子上,一脸颓丧,连起初庆祝的喜悦都消散大半。
心里的羡慕仅仅是一部分原因,他只是突然意识到,他那一方小小的律师所与人家勤年律师所的差距实在是太大。
为了一个离婚案件的胜利,他们高兴得要来大酒店庆祝,可人家勤年律师所,有客户连业务都没谈,就主动宴请律所所有人。
这样的客源简直天差地别。
这些天随着于佩的到来,给大家注入不少信心,也让他内心膨胀不少,差点以为只要努力一点,便可以与优秀律师所比肩。
事实上,还差得远呢。
宛如一盘凉水从头浇到尾,何欢内心欢腾的火苗灭了大半。
庆祝似乎没什么意义,现在还不是可以高兴得忘乎所以的时候,他耷拉着脑袋靠在椅背上,失去了说话的兴致。
这副颓势表现得太明显,于佩正要开口说点什么,身后一阵喧嚣,她还没反应过来,隔壁李勤年已经拉开椅子,起身离开。
等她转过身,只瞧见李勤年领着一男一女走向包间。
看来,这两位就是大方豪放请吃大餐的客户,只是,这两道陌生的背影看上去怎么有几分熟悉呢?
于佩收回视线,在记忆力搜寻一阵,终于找到蛛丝马丝。
她目光定定望向对面的谢屹,“刚才的人你瞧见没?是不是威尔先生?”
于佩只与威尔先生和威尔太太见过一次面。
那时候杨秋红和孟东相继面临牢狱之灾,家里被送出去的小姑娘孟心婉遭人遣送回来,亲爹不想养,死乞白赖把小姑娘扔给她,说她破坏了整个家庭,就该她负责。
她不得已,打算让小姑娘脱离糟糕的原生家庭,给小姑娘找一对国外的养父母。
威尔先生和威尔太太是谢屹为她找到的最合适的人选。
若不是后来家里的保姆邹雨萍收养了孟心婉,小姑娘原本是该跟着威尔先生和威尔太太一起生活的。
收回思绪,于佩凝眸看向谢屹,再度发问:“是不是威尔先生和威尔太太?”
谢屹正侧着身子与顾长林相谈甚欢,听到于佩的声音,他停顿下来,眸子淡淡扫过包间,低沉道:“太远了,看不清。”
于佩:“……”
包间里,威尔太太与威尔先生相继落座。
两人视线齐刷刷落到面对的李勤年身上,威尔先生先开口:“李老板,我的事情没在电话里详谈,我觉得当面谈更能说清楚,你觉得呢?”
“是是是。”李勤年态度很热情,“那是当然,当面谈比在电话里谈更加清楚,电话里您只说了是有关遗产的事情,能不能请威尔先生现在详细说明一下?”
威尔先生正襟危坐,开始讲述整个来龙去脉:“是这样的,我父亲前些日子去世,他名下留了部分财产,我哥不想分给我,说我常年在国外,没有资格分我父亲的遗产,这件事有点麻烦,我得找个专业的律师处理。”
李勤年垂下脑袋,啧啧嘴:“的确有点麻烦。”
要是放在以前,遇到这样的案件他肯定高兴万分,推出律师所的招牌律师于佩,把这种涉外的业务处理得妥妥当当。
可现在于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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