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愿意给于佩时间消化。
可是今天,于佩依旧选择不回家,她宁愿下榻酒店,也不愿意回家。
以于佩的适应能力,一天时间足够她消化,她若是还不愿意回来,只能说明这件事她还没想好怎么处理。
这不太正常。
一味地躲避,于佩是想当这件事从来没发生过吗?
她只当那天晚上是一个错误吗?
明明他问过的。
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询问过。
他又何尝不怕于佩只是一时冲动。
可于佩意识是清醒的,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现在是想怎样,不认账?
呵。
事不过三,最多给她两天时间。
如果明天她还不回来,别怪他出手逮人。
收回思绪,谢屹突然出声,“有烟吗?”
许志远怀疑周围环境太噪杂,自己听错了,凑近问道:“你说什么?”
谢屹凉凉看向他,“身上有烟吗?”
“啊?”许志远瞪大双眼,下巴快掉到地上,“你不是戒了吗?”
他应该没记错吧,谢屹之前说戒了的!
一抬眸,对上谢屹深不可测的目光,许志远踌躇半天,乖乖将口袋里的一盒烟掏出来,递上一支。
嘴里喃喃:“什么情况啊,好不容易戒了,怎么破戒?”
在他眼中,谢屹一直是一个意志力无比坚定的人,说了戒烟,他就一定会戒得彻底。
今天是怎么回事?
许志远偷偷抬眸打量谢屹,见谢屹嘴里含着烟,凉凉望着他,他会意,将口袋里的打火机也掏出来递给他。
谢屹接过,看了一眼舞池中央乌压压的人群,转身出去。
外面清凉的夜风吹过脸颊,散去那一份心底的燥热。
脑海里无缘无故闪过于佩那双清亮的眸子。
谢屹指腹摩挲着烟蒂,轻轻取下,扔进旁边垃圾桶,将打火机丢给跟出来的许志远。
“走了。”
“哎哎哎……”许志远捧着打火机想要追出去,一抬头,谢屹的身影已经融入黑夜,找寻不见。
许志远望着面前一片夜色发呆。
嘿,这人奇奇怪怪的,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怎么回事?
——
第二天下午,刚去过菜市场的魏春兰提着两蔬菜回家。
打开门就瞧见谢屹稳稳当当坐在客厅,手里捏着一本家具杂志,看得认真。
魏春兰好奇,放下手里的东西,过去朝他瞥了一眼。
“今天没事?这么悠闲在家里看杂志?”
平时的谢屹神龙不见首尾,想联系都联系不到,还得从许志远那里打听消息。
难得见他这么悠闲,魏春兰一边往冰箱里放菜,一边问他:“这么早回来做什么?我都没开始做饭呢。”
谢屹头也没抬,翻过一页,淡然道:“等电话。”
魏春兰没反应过来,只以为是生意场上的电话,没当一回事。
“哦,感情原来是有生意要谈?难怪会待在家里。”
谢屹没承认也没否认,依旧只垂着眸子翻看手中的家具杂志。
魏春兰没管他,独自往厨房里忙活。
等客厅安静下来,谢屹翻阅杂志的手指稍稍停顿,目光幽深地望了一眼桌上的电话。
另一边的于佩又到了下班时间。
她坐在工位上,犹犹豫豫不肯走。
李勤年连续三天瞧见于佩加班,心里好奇,“哎哟,咱们于律师真改了作风?你说要认真工作,咱也没让你这么加班啊,况且你还要准备考试,早点回家去吧。”
于佩磨磨蹭蹭不想走。
李勤年看出她的迟疑,起了心思,关切地问:“怎么,你该不会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吧?”
困难的确是遇到了一些困难,但是旁人没法帮忙。
于佩认命似的走到吴羽乐工位,打算给家里打电话。
拨了号,不过片刻工夫,对面接通。
往常都是魏春兰接电话,于佩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妈,谢屹在家吗?”
对面罕见地没有吭回复。
以为是信号不太好,对面没听清,于佩格外大声地叫喊一声:“妈?”
对面依旧没出声。
这不太正常的沉默让于佩打了一个寒颤,内心缓缓升起一个不太妙的猜测。
对面接电话的人该不会是……
啪地一声。
于佩把电话挂了。
抬头对上李勤年疑惑的眸子,于佩笑盈盈走过去,“李老板,你之前考律师资格证的资料都还在吧?能不能借给我?”
李勤年接话,“可以,我明天给你带过来。”
于佩手一挥,“不用,我现在有时间,跟着你回家拿吧。”
李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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