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然凝着他的眉眼,想到了他在得知她额上疤痕由来时,义愤填膺的那些话——
“什么狗屁理论,女孩子长得漂亮、穿得好看就会被不良份子盯上?不去教训骚扰自己学生的混-混,反来怪女生穿裙子爱打扮,你们教导主任有病吧?”
“你少听他放屁。”周司远义正言辞地说:“你没错,错的是他们。”
“还有……”他顿了下,抬手轻触过那道浅红色的疤痕,语带愧疚,“我那时应该一所所学校找过去的……”
嗒,灯光在一瞬间亮起。
宁安然回神,余光扫着四周纷纷跑向后台的同学们,对眼前的少年道:“周司远,我们做个约定吧。”
“什么?”
“如果有一天我们失联,找不到对方了,就去学校的天台等。”
“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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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准备就绪, 录制正式开始。
一束聚光灯落在舞台右侧,灯光下,五官俊朗的周司远笔挺地站着, 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透过麦克风缓缓传出来。只是, 台下充当观众的两班学生们以及舞台后方紧张后场的演员同学们都发现了他垂在腿侧的左手腕子上有一根皮筋。
发绳是黑色, 细看上面有一颗星星的吊坠。
“尼玛, 太骚了!”蒋铮亮扯着露脐马甲啧啧称叹。
王维安难得同意,猛点头:“骚不过,他要不就趁今天直接官宣得了。”
“这他妈不就是官宣?”范逸臣瞥了眼在另一边候场的宁安然,视线从她脸上滑到她空落落的手腕上。
谁他么不知道, 那皮筋先前在宁安然头发上, 后来化完妆绑在她手上呢。
……
于是,在某人一通骚操作下。录制结束,张广张罗合影时,所有人一致将最中间的位置让给了两只小鸟。
“都看我这里。”郭琼在台下大喊, “我说一二三,大家喊茄子啊。”
少年少女们还沉浸在刚刚演出成功的喜悦中, 挤在一块,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大声喊道, “茄子!”
咔!
快门摁下, 闪光灯亮起。
啪!
一声惊雷, 透亮的闪电划过天空, 劈开了层层叠压的乌云。
宁安然从梦里惊醒, 有些怔然地望着车窗外挂满天际的黑云, 拧了下眉。
“要下雨了?”她声音有些哑地问。
前方副驾驶上穿着蓝色工装的男人闻声转头过来, 笑盈盈地望着她, “宁记者,你醒了?”
————
窗外,是一望无际的戈壁,天地相连处,乌云如汹涌的海浪奔腾,带着轰隆隆的雷声滚滚向前,云浪整垛整垛地堆积着,越来越密,仿佛千军万马压境。
忽地,一道刺目的银电闪过,如一把利斧劈开灰暗的天幕,大地被照得惨白、透亮。
啪嚓!
惊雷响震空茫无垠的戈壁,磅礴且骇人。
宁安然下意识地闭上眼,人彻底清醒过来。
昨晚,陈筱筱非要和她挤在同张床上,拉着她“翻旧账”,一会儿吐槽她重色轻友,让周司远先知道了她额上疤痕由来的事;一会儿又怀疑她当初忽然去报名“国才杯”是为了周司远;到后面又开始老生常谈,追问起当年分手的原因来……东拉西扯,天南海北,无穷无尽,直至快天亮,宁安然困得舌头打结,千般讨饶才换来片刻小憩。
一路哈欠到上机,宁安然一坐下就戴上耳塞和眼罩准备补个觉,谁想后排有个熊孩子,先是对着她们这排座椅靠背一通狂练佛山无影脚,后面被换到其他空位后又开始上演狮子吼和大哭神功,闹得整个航班的乘客都不得安宁。最后,还是她和一位男乘客连翻上阵吓唬,小破孩才消停下来。
短暂补了个觉后,宁安然精神好了许多。她缓缓坐直身子,看向同她讲话的男人,弯了点唇,“程处,我们应该快到场区了吧?”
“咱们先不去场区。”程俊指着导航告诉她,“得先赶去着陆场。”
宁安然顺着他的手指看向架在中控上的导航,偌大的显示屏上,只有一根蓝色的粗线,一个红色的小三角形在线上快速移动。除此之外,整个地图皆是白茫茫的一片,没有任何标识,也没有任何路标或地名。
这里是戈壁,这里更是民用地图和导航无法显示的高州航天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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