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他还坐着,存在感强得让人无法忽视。
蔡兆兴清了下嗓子:“你去旁边等一下。”
这话≈你走开点。
怎奈,周司远好像没听懂,仍旧是单手揣兜,好似一座山般,一动不动地立在宁安然身前。
蔡兆兴没教过周司远,但对这类天才般的学生总是自带五分偏爱,尤其上阶段他刚捧回了全国物竞赛一等奖,更让老菜头另眼相待。见他这般,老蔡并没发火,而是耐着性子说,“你去高老师那边坐一下。”
高一年级教师办公室分两层,文科集中在楼下,理科在楼上。高老师是一、二班的物理老师,这会儿没来,座位空着。
原以为听到这里,周司远就算再迟钝,也该听话去挪到一旁。竟不想,他只是缓缓掀起眼皮,语气认真地问:“您还要讲很久?”
身后,宁安然差点没被他这话逗得笑出来。
而更绝的是,没等蔡兆兴开口,周司远已无比诚恳地说:“我这边还挺快的。要不,让她先和我走,晚点再来找您?”
言落,他还不忘回头,望着宁安然,问:“宁同学,你看行吗?”
他神色端得挺认真,可参看他所言所行,就透着一股散漫和桀骜。
这就是传说中的好学生特权吗?
宁安然不禁想到了高二那位懒得做政史地作业的学长,然后,脑子里蹦出一个问题:面前的少年是不是也不做作业?
她忽然有些迫切地知道答案,于是,她决定大着胆子跟周司远走。
“可以。”她说。
周司远满意她的配合,轻笑了下,说:“那走吧。”
两人一问一答,有商有量,竟将蔡兆兴彻底晾在了一旁。
关于这位天才的随性不羁,老菜头平时多有耳闻。其中,听得最多的便是一班物理老师那句“我迟早要被周司远那个臭小子气死。”
都是做老师的,蔡兆兴就算听不懂这声“臭小子”包含的喜爱和宠溺,也能从高老师每每谈及这位得意门生时眼神中流露的欣赏和赞美知道他有多爱这个“气死他的臭小子”。
只不过,今天切身见识到周司远的不按常理出牌,老蔡竟品读出了高老师那话可能确实有几分真实。比如,他此刻就被整得不知该怎么接。
结果是等他回过味来,发现周司远和宁安然都快走到门口了。他本想把人喊回来,可不知怎的,看着阳光下的两个背影,他忽然觉得有点没劲。
在临川这样一个学生时常把老师的智力、思想、见识,甚至学识都摁在地板上摩擦的地方,他讲究的那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理念仿佛是最大的笑话。
最后,他只在后面喊了一句:“把卷子拿回去做了”,以提示他们尊师重道。
门口的两人齐齐停下脚步,周司远偏头看了眼宁安然,示意她去拿。
宁安然会意,折身回去,拿了卷子快速离开。
出了办公室,他们谁都没讲话,却并排着,默契十足地往楼下走。直至下到一半楼梯时,宁安然才开了口:“谢谢。”
周司远侧眸看她,说:“得谢老张。”
“嗯?”宁安然讶然。
不会吧?真是张广让他来找自己的?她以为他刚才是随口编了个谎话呢。
周司远把她的吃惊看在眼里,却不答,而是问:“你早上差点迟到了?”
宁安然脚步一滞,看着继续下楼梯的他,心里的疑问像吹泡泡一样,一个个冒出来:他怎么知道?是猜到了?还是他在留意她?
周司远却像真的有读心术,回头看她一眼,说:“我在阳台上看见你跑进来。”
心里的泡泡瞬时变成了甜腻腻棉花糖,软绵鼓胀地塞满了她的胸口。
宁安然有些无措地对上他的目光,听见他又问:“你没吃早饭吧?”
“嗯?”他的话题一个接一个的跳跃,让宁安然根本接不住,搞不懂他到底什么意思,更不敢去猜他的意思,只能站在原地,听着自己砰砰砰的心跳。
而已经走到楼梯下的周司远终于停下了脚步,然后,彻底转身与她对视:“宁安然,吃早饭吗?”
“啊?”
“去吃早饭吧。”他说。
身后是琅琅书声,宁安然睁大眼, “现在?”
“嗯。”他漆黑的眸子里有笑,“张老师让我带你去吃早饭。”
作者有话说:
甜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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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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