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大没小,裴郁比你还大,要叫哥也是你叫!”
一家四口
徐冲向他们走来。
云葭先笑着喊人:“阿爹。”
徐琅看到他不大高兴地撇了撇嘴,但还是松开手,规规矩矩站好后也朝徐冲喊了一声:“阿爹。”
没有徐琅的“挟持”,裴郁也总算能站稳了,他特地又离云葭远了两步,这才朝徐冲的方向低声问好:“国公爷。”
他这一点细节,身旁的姐弟俩都未曾注意到,徐冲却看得分明,眼中不由浮现两抹赞赏,对这小子昏迷之时牵他宝贝女儿手的芥蒂也消失不见了。
他笑着冲裴郁说道:“叫什么国公爷,叫叔。”
裴郁闻言似是犹豫了一会,但最终还是开口朝徐冲喊了一声:“徐叔。”
“诶!”徐冲顿时眉开眼笑,他已走到裴郁面前,抬手刚想轻拍裴郁的肩膀就被站在一旁的云葭匆忙提醒道:“阿爹,他肩膀还有伤呢。”
徐冲差点忘了,听到这话立刻收起手,庆幸道:“还好还好。”要不然他这一掌下去估计这小子的肩膀又得见血。
旁边徐琅看他这样,不由抱手嗤道:“您看看您这样,还做别人叔呢。”
父子俩平时就互怼惯了。
徐琅刚才生他的气连话都不想跟他说,这会和好了又习惯性跟他怼上了。
徐冲气得瞪眼,又碍于长辈的身份不好在裴郁面前失礼,只能狠狠瞪了徐琅几眼,转头则关心起裴郁的伤势,“身体怎么样了?要是有不舒服的,你可别瞒着,在这就当在自己家。”
裴郁摇头,说没事了。
可他脸色苍白,嘴唇也依旧没什么血色,显然没什么说服力,徐冲就皱眉,徐家跟裴家都是武将出身,就算裴家这几年开始走文官的路,但世家大族骑马射箭那也都是从小就由人教学的,可看裴郁这副病弱的模样,恐怕连弓都拉不开。
他心里倒是并没有嫌弃,只是觉得这孩子实在可怜。
以前他顾不上,现在既然在他家里,他这个当叔的自然得多照拂一二,便跟裴郁说道:“等你伤好了,就跟阿琅一起练武,年轻人,身体可不能这么弱。”
徐琅听到这话,眼睛蓦地一亮,他正缺人跟他一起学武呢!
这次香河一架也让他明白他那点功夫放在那些少爷堆里姑且还能看,但真的碰上人多或者有真本事的人,他别想讨到什么好。
自己吃亏是小,但他不想再让身边人因为他出事,更不想让老爹和阿姐为他担心。
不过徐琅并不气馁,实力不够,那就提升实力,只要他勤学苦练,总能超过他们的!
要是有裴郁作陪,有了对手,他一定能更加勤勉!
于是他连忙撺掇起裴郁跟他一起练武。
裴郁习惯性要拒绝,可还不等他开口,身边云葭也笑着开口了:“二公子便依阿爹的话吧。”
她亦鼓励他学。
君子六艺,科考虽不至于六艺都考,但日后入朝为官,与人相处,这些东西纵使不能精通也得会,前世裴郁为天子近臣之后被人诟病最多的除了科举舞弊一事就是他不善骑射,尤其是骑马……云葭还记得有一次三皇子曾被人撺掇着要裴郁骑马给他们看,他是皇子,又是下一任储君。
他的话,谁敢不听?
即便是那时深受天子信任的裴郁也不得不遵从。
可裴郁本就不会骑马,那匹马又被人动了手脚,他刚上马就从马上摔了下来。
这事在燕京城传播甚广,不少人都为此事嘲笑裴郁,那些人明面上碍于裴郁的身份不敢议论,私下却没少讥嘲他,甚至还有人故意在裴郁出现的时候让小厮仆人故意扮丑摔马,借此来暗讽裴郁。
云葭希望他这辈子能事事舒坦,不必再因为这些事而被人嘲笑。
何况他的身体也的确该好好锻炼下。
想到孟大夫说的那番话,云葭心里难免忧心。
她眼里的鼓励和希冀那样浓郁,让裴郁虽只是看了一眼便已深深烙在了心里,难以忘怀,以至于那一番拒绝的话便再也没法说出了。
“……好。”
裴郁最终还是应了。
云葭立刻弯眸浅笑,徐冲也很高兴,可最高兴的还得是徐琅,他直接伸手环住裴郁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倒是还知道没碰到他的伤处。
“那明天开始我喊你!”他兴致冲冲说道。
云葭看他一脸兴奋模样,笑着提醒:“二公子身上还有伤呢,你好歹也让他歇息几天。”
徐琅这才想起来,他难掩失落,不过很快他又笑着展了眉:“那你明天跟我去练武场先熟悉熟悉!”
他脸上还带着伤呢,这种情况下显然是没法去书院的,就打算带着裴郁先去熟悉一番,下次也好直接上手。
这回父女俩都没说话,由着他们两个少年自己做决定。
裴郁被徐琅双目殷切地看着,薄唇微抿,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没再像以前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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