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了五十年前,太岁现世,闻香教也得了一份太岁,教中术士颇多,利用太岁,似乎真造出一些奇妙香片、香囊,令当时许多达官显贵都如痴如狂,把闻香教的人奉为神仙。
他们协助当地官兵围剿义军的时候,也是在军中焚香,香气飘荡,氤氤氲氲,不出军帐,军中士卒嗅之,士气大振,浴血忘死,奋不顾身,如虎下山,如狼掠境。
闻香教能够发展到如今,占据黄河以南,豫州古中原之地,他们的制香手段,可以说是功不可没。
王天良率人到了天子渡之后,自然也不忘宣讲他们的香丸好处。
其他各方的人手岂能放任,明里暗里,都压制王天良的作为,而且天子渡的人,见多识广,本来对王天良他们的香片香粉,倒还都有戒心。
可是时日久了,谁家老人孩子没有个急症呢?
王天良终究还是把他们的香品,推到了当地豪绅富商的圈子里去。
天子渡之所以受人注目,东临渤海、北依燕山,海河下游,地跨海河两岸,乃是远洋航运的大港口,紫禁城及周边各地的交通要冲,便于屯兵兴兵,也使百业兴旺,钱粮丰盈。
各方势力牵扯,不敢轻举妄动,提兵占领这里,那么天子渡对各方来说,最有用的也就是收税这个作用了。
可是那些小商小贩,平头百姓手里,才能有几个钱?
王天良却靠着他们的香品,让天子渡的豪商们,每月每季心甘情愿的定期上贡,从这里弄走了大批大批的钱帛,可以说是在教里立下汗马功劳。
闻香教如今的教主,也对他大加赞赏,多有赏赐,最近更是委以重任,派来教中的左护法,与他一起谋划大事。
王天良回到自家宅邸之后,就在书房之中会见了左护法。
闻香教的左右护法,乃是教主的左膀右臂,这左护法,如同一个老书生,头戴逍遥巾,胡须花白,身上穿的也很是朴素,一身布袍,洗的褪了色。
只是他喜欢玩玉,手上把玩的那一块玉貔貅,就是一块汉朝古玉,据说是汉朝大臣霍光家的藏品,价值千金,却还只是他随手把玩的小物件之一。
王天良见了他的面之后,把城外雷云的事情一说,又把自己身上那份拓印的画像取出来,铺在书桌之上。
左护法也神色微变,道:“我在密室练功,虽然听到雷声,也不以为意,却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一副情形。”
“雷火炼金殿,武当山上也有这样的景色,但那只不过是因为一座铜殿立在高山,物性相引,雷雨天气,偶尔遭几道雷火而已。”
“城外那座大殿,引雷火连日连夜,就绝非自然造化,肯定是高人出手铸造,如同我们教中的天香莲花宝座一样。”
闻香教的术士研究香品已久,但真正能把一些超脱凡俗范畴的香品,大规模生产,却还是近两年的事情。
否则的话,闻香教的人在天子渡五十年时间,都已经换了好几任主事的,也不至于直到王天良这一任上,才成功把握住了天子渡这些富商大豪的命脉。
其实这件事情,王天良至今想来,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还记得他来天子渡之前,在教内就主管制香的一些事情,他很清楚,最近两年教里出产香品的这种规模,这种手段,绝不是从前教内术士们能达到的水平。
那天香莲花宝座,教主给他送过一台,他也亲自试过。
宝座形如莲花,一旦坐到上面,花瓣合拢,只要在里面搬运气血,莲花宝座就会自然运转,制造出奇妙的香粉。
消耗武者的气血,就能换取大量的香粉,王天良至今想不通,这个过程到底是怎么运作的。
而这样完全超过闻香教应有的铸造水准的宝座,在近两年里,教内听说已经有了将近两千座。
“你说那殿里,似乎有七杀教主的身影,看来燕平生这个老顽固,也得到上使的指点了。”
左护法还在揣摩,拇指摩擦着那块古玉,说道,“倘若真是这样,咱们的计划更要尽早动手。”
王天良疑惑道:“上使?左护法,你好像知道那大殿里的人是什么来历?”
左护法略微沉吟,说道:“王老弟,以你的功劳,也该能知道这个秘密了,也罢,我就仔细与你讲一讲吧。”
“你可知道,当今天下有哪些顶级势力?”
王天良不假思索道:“北方自然是八大教门,南方大明,关外女真,海外还有诸国……”
“错了错了。”
左护法连连摇头,似笑非笑,叹了口气,“咱们这几大教门,算个屁的顶级势力。”
王天良大吃一惊:“左护法怎么这样说?”
“我且告诉你吧,要是五十年前,咱们这几大教门,还能在天下占一席之地,但是这几十年下来,咱们的进展可远远比不上人家。”
左护法徐徐说道,“南方的大明,关外的女真,星宿海往西,人家背后,都有真正的高人,有达到了十二重天的大高手坐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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