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条沟渠之中,为一些冤魂超度,听说了一些已经不为人知的隐秘。”
“据说当今天子,当年还是太子的时候,年纪幼小,就已忧国忧民,为了国事呕心沥血,连着几个月做噩梦,也不知梦到些什么,几乎疯了,在宫里惊叫狂奔。宫门紧闭时,还有人能听到他在殿内泣不成声,甚至向道君皇帝上书,要自请废除太子之位,哭诉说自己没有治国的才能,不如远离汴梁,去深山学道。”
说到这里,公孙胜一声长叹,甩动拂尘,“后来道君皇帝勉励了他一番,请了些道官为他诊治,他才得以痊愈,冷静下来,焚膏继晷,日夜苦读韬略。贫道真是想不通,那样一个仁善心慈的太子,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关洛阳微微皱眉思考着,心中对这个天命皇帝的相关猜测,更进了一步。
但是要想真正得到确切的答案,也不必急在这一时。
反正,关洛阳已经下了决心,迟早要亲自动身,去会一会这个皇帝。
船走了大半天,烈日当空,那些矿工们都有些吃不消,纷纷涌在甲板周围吹风透气,关洛阳下令放缓了船速。
林灵素也从船舱里出来,手拿竹筒,一口口细细的品着水银滋味,观赏两岸风景。
岸边多有草木,正值花期,无数关洛阳说不上名字的花朵,盛开在岸边。
这些花长在这里,也绝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但花花草草一多起来,总有几分喜人,其他船上的人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他们跟着关洛阳一路过来,心中多少有些忐忑,只是不敢问罢了,但阳光如此明媚,风景正好,连闷热眩晕的感觉,都被江上的风吹散,似乎也可以暂时忘了心里的种种忧烦。
有人唱起了歌,嗓音粗犷,调子起的又高又直,两三句之后,就唱不下去了。
但同船的其他人,与他也是同乡,知道后面的唱法,就接过他的声音,唱了下去。
一船一船的人在应和,歌声一起一落,绵绵的在广阔的水面上传扬开来。
关洛阳听他们唱这山,唱这水,那些歌词并不高雅壮丽,甚至多有重复,但跟这里的山山水水,无比的契合。
岸边忽然有一群人纵马奔腾,一个个不穿甲冑,但都带着兵刃。
他们听到江上歌声,纷纷转头看去,其中一个手持点钢枪,长须如墨的汉子,仔细打量了一下船上歌唱的那些人,也开口唱起一道歌谣。
“东方未明,颠倒衣裳。颠之倒之,自公召之。”
他的词句古朴,本来应该跟江上矿工们的歌声格格不入,可这汉子嗓音浑厚苍凉,调子与矿工的合在一处,竟然像是把参差不齐的歌声,都聚拢了起来。
唱得江水都为他们驻足倾听。
“东方未晞,颠倒裳衣。倒之颠之,自公令之。”
“折柳樊圃,狂夫瞿瞿。不能辰夜,不夙则莫。”
“东方未明……”
船在江上走,马在岸边走。
林灵素低声说道:“这是诗经中的东方未明,说的是齐鲁之地的王侯残暴,劳工苦难。春秋时,魔道昌盛,也不乏有一些国家如今日之大宋。呵,往昔千年,譬如今朝啊。”
关洛阳听了,扬声说道:“岸边的兄台,可愿来船上一会?”
提枪的汉子歌声渐止,大笑道:“道长好意,岂敢不从,不过这水中有长蛇,等我们兄弟捉了之后再到船上请教。”
说话间,岸边众人举枪举刀,纵马入水。
水下如有牛吼,盘旋一道怪影,本来随波逐流,潜藏的极好,此时被刀枪惊动,翻起汹涌恶浪。
湍流白浪之中,可见头生双角,体覆鳞片,竟是一条蛟龙。
毋扑天飞,封狐在草
关洛阳他们所在的这条水道是黄河支流之一,但水质倒不像黄河主脉那么浑浊。
在船上俯瞰,水面是一片青碧,绿波荡漾,眼力好些的,能隔着水波,看见浅水处的水草。
手持点钢枪的长须汉子策马入水,连人带马全部沉入水中,马蹄所到之处,河床上被踏出连串气泡,团团浊流,大片大片的水草被搅得断裂开来。
这匹骏马驮着人在水里奔跑,居然也气势雄壮,不亚于在陆地上飞驰的时候。
藏在水中的那条蛟龙,与寻常人心目中鹿角,牛头,鳄鱼嘴的模样,颇有些不同,它的嘴好似鹰隼鸟喙,尖而微弯,略微张开的时候,能看到尖喙之中布满了钉板一样密集的牙齿。
长须汉子人马合一,钢枪一挺,枪头跟蛟龙的尖喙一撞。
水里传出一声闷闷的巨响,水浪如柱,炸上四五丈高的半空中,蛟龙的脑袋,伴着浪花抬出水面。
长须汉子和他的座骑一起,在河床上倒退出去,连人带马打了个滚。
随着他手上力挽缰绳,骏马嘶鸣着又站了起来,毫发无损,只是身边泥沙滚滚,浊流弥漫,暂时遮盖了身影。
不过,这汉子并不是单枪匹马,就在蛟龙头部出水的时候,他那些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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