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合的广播音乐响彻校园每一处角落。
操场上,各班级陆续集合,响起一片嘈杂的议论声。
冷风嗖嗖,众人裹紧衣服抖着身,却丝毫没有抱怨,都很是兴奋,期待接下来的好戏。
等人集合完毕,校长上台讲话,大概讲述了一遍事情经过,严肃批评了梁浩宇的造谣行为,并让大家引以为戒。
紧接着黄文辉上台,声色俱厉地通报批评了此次造谣事件,公布梁浩宇被记大过的处分,经过一大段言辞犀利的批判谴责后,主人公最终被请上台。
张灵站在最前排,清楚地望见梁浩宇拿着检讨稿,低头对着话筒有气无力地念着。
无非是笼统的认错话术,五千字的检讨,也不知是从哪七拼八凑出来的。
认错的态度没几分真诚,但他的锐气确实被挫了许多,他也算含着半个金汤匙出生,从小被娇纵惯了,养成如今的坏脾性,戾气很重,人更是自私冷漠。
“慈母慈父”多败儿,这话一点都不假,希望经过这次,他能收敛点。
看着台上不情不愿念稿的人,张灵有些感慨,被造黄谣的受害者不计其数,大多只能闷声吃亏,能如此硬气反抗的,少之又少,杨青瑶算是幸运的。
她不由的想起自己读六年级的时候,也被人造过谣,但比起杨青瑶这个只能算是不痛不痒,但也令当时的她十分烦闷苦恼。
无非是有个很调皮的男生对她有意思,总喜欢捉弄她,故意扯她头发,抢她作业抄,那时他坐在她后面,老是喜欢用笔戳她背,找着话题跟她聊天,见她烦了,就转换战术,改为请教学习上的问题。
当然也有对她好的一面,会带好吃的东西给她,换座位搬书搬桌子的时候会主动帮她忙,值日时抢着帮她倒垃圾扫地等,她考差了心情不好,也会变着法儿给她讲笑话逗她开心等诸如此类的暖心小事,少年的喜欢真是莽撞又热烈。
那个年纪对男女间的亲密关系已经很敏感,班里渐渐传出谁喜欢谁的言论,每当他找她说话什么的,总是会有一班人瞎起哄。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传出的,都说她和那个男同学在谈恋爱,闹得她当时很不开心,索性就不理他了,刻意跟他保持距离。
他也明显察觉到她的疏离,她至今还记得他脸上流露出的伤心。
最后流言渐渐少了,后来她才知道,是那个男生主动去澄清的。
她当时就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冷酷无情,后面主动跟他道了歉。
记得他当时笑得很灿烂,两人和好,后来小升初,被分配到不同的中学,就再没见过。
其实她并不讨厌他,对他也蛮有好感的,跟他相处总是欢乐多多,但不知是开窍晚还是怎么的,当时对他并没有太多男女间的情愫。
在小学记忆的篇章里,他算是一抹亮色。
梁浩宇一大段检讨结束后,黄文辉再次上台,对其又是一顿严厉批评,然后宣布散会。
这次的当众检讨澄清算是一个交代,造谣事件由此收场,令众人唏嘘不已。
期末考试将近,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都在复习备考。
——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一月中旬,青岛市迎来冬季里的第一场雪。
雪于深夜时分悄然来临,在人们睡梦中装饰大地,给早晨醒来的人制造惊喜。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雪花纷纷扬扬地从天上飘落下来,白雪覆盖在地面,马路,挂在树枝上,隐没了种种物体的外表,使天地溶成了白色的一体,像盖了一层白色的柔毯。
楼道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抹墨绿色的身影冲出居民楼大门。
张灵激动地站在大门前,被眼前皑皑白雪,冰天雪地的景象给迷住,站在原地愣愣地看了好几秒,才情不自禁地伸出手。
几片雪花轻轻飘落在她手心,黄色的手套布料映衬出雪花的洁白与形态,她盯着手心,一双黑眸亮晶晶的,透出细碎的光彩,低声呢喃,“下雪了。”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雪,欣喜又好奇。
她顾不得寒冷,把手套脱了,蹲下身,双手捧起地上的白雪把玩,像个好奇宝宝般手舞足蹈着,兴奋得两只小手直扑腾。
她尝试着去捏雪球,冰冷的触感让她的手冻得发疼发红,但都不及见到新事物带来的激动喜悦。
看着沉浸在玩雪中不能自拔的女孩,她穿着长款墨绿色羽绒,衣摆接近膝盖处,配上一双同色系的长靴,脖子上围着白色围巾,明明怕冷的不行,却还是将双手暴露在冰雪中。
言清站在不远处看了好一会儿,才走近她,微微弓腰,对正低头捏雪球的人儿说,“还没玩够?”
她闻声抬头,见言清正站在几步之外,脸上是清浅柔和的笑,眼神温柔似水,她惊讶地喊,“言清?”
尾音刚落,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她就突然站起身几步跳到他身上,突如其来的冲撞力让言清不由地向后退了一步,双手下意识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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