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垛儿后探了出来,将近一尺长的巨型箭簇反射出了刺眼的寒光。
那些普通弓弩还好,在城墙上向下抛射,射程最多不过一里多地。
但是按照大胤武备的标准,在六十四丈高的城墙上,这些城防用的重型床弩,极限射程已经超过五里。
离城六里,算是比较安全的距离。
若是再靠近一点,很可能就会受到城墙上重型床弩的打击,就算一般的拓脉境高手,也挡不住从六十四丈高的城墙上发射的床弩弩矢。
普通士兵,哪怕是身披重甲,也是擦着就伤,挨着就亡。
卢仚眯着眼,朝着城墙上那些身披重甲的士卒看了一阵子,向前挥了挥手,低声嘟囔了几句。
一名军中校尉跳下坐骑,大踏步的走向了城墙。
六里……五里……四里……三里……
城墙上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儿动静,那名校尉大踏步走到了离城不到一里的地方,拉高了嗓音大声叫嚷起来:“奉天子谕令,天阳公卢统军平叛……尔等本……”
城墙上传来一声轻笑。
‘嘭’的一声巨响,三架重型床弩骤然一抖,九根几乎有成年人手腕粗细,长有一丈许的重型弩矢带着沉闷的破空声,朝着校尉攒射了过去。
校尉反应极快,看到城墙上寒光一闪,他立刻向一旁倒下,‘唰唰’翻滚,麻利的翻滚出了七八丈远。
九根弩矢几乎是擦着校尉的身体,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城外柔软的泥土,挡不住弩矢的力道,一丈多长的弩矢几乎整个没入了地面,只剩下几寸长的杆子露在外面。
中军号角响起,险死还生的校尉站起身来,面朝着城墙方向,快速的朝着中军方向倒退奔回。
一名身披紫袍,蓄了长须的文官从城墙上探出身来,朝着卢仚中军方位张望着。
卢仚的仪仗中,有天子御赐的九曲青罗伞,还有数十面大纛迎风飘扬,只要看青罗伞在哪里,以及大纛最密集的地方,就能准确的找到卢仚的中军所在。
那紫袍文官张望了一阵子,提高了声音:“城外统帅和人?天阳公卢?呵呵,本官可从未听说过这名号。大胤的公爵中,只有泾阳卢氏莱国公一脉,哪里又冒出了个天阳公来?”
这紫袍官儿的修为不错,隔着六里地,他的声音飘飘荡荡的,还随着风传了过来,让卢仚等人听了个真切。
卢仚身边,鱼癫虎怒道:“公爷,这厮明显是在侮辱公爷您……您和天恩公受封公爵一事,早已被朝廷明昭天下,这都多久了,他却故作不知。”
卢仚摆了摆手,淡然道:“他都敢勾结东琦伯造反,侮辱一下我,算得了什么?”
用力一拍乌云兽的脑袋,乌云兽抬起两个前蹄,极其欢快的嘶吼了一声,然后猛地低头加速,带起一道狂风朝着邬州城冲去。
鱼癫虎惊呼道:“公爷……使不得……我们没有携带攻城器具,这城,我们攻不得!”
卢仚统辖的讨伐大军,一水儿都是骑兵。
略懂军事常识的就知道,骑兵极难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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