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一件白色长衣,背对着陈明夏,捂着嘴巴小声咳嗽。
夜风呼呼地吹,云予的身形单薄得仿佛随时都能被风吹跑。
陈明夏喊道:“云老板。”
他的声音显然又把云予吓了一跳,顿时一个激灵,险些从原地蹦起来。
云予猛地转身,在从堂屋里洒出来的微弱光线下看清了陈明夏的脸,这才拍着胸脯松了口气,不过一双凤眼依然睁得很圆,惧意全在脸上浮现。
陈明夏看看云予脚边。
云予自己带了毛巾、牙刷和盆子等东西,应该是刚洗完,所有东西都放在盆子里,他的裤腿卷起一截,拖鞋前有着一摊明显的水迹。
陈明夏突然发现云予不是只有脸白,而是浑身都白,露出来的一截小腿以及穿在拖鞋里的脚趾也白得连浓稠的夜色都遮盖不住。
他很快收回目光,开口:“云老板,我听你一直在咳嗽,我卧室里有感冒冲剂,要不要给你泡一碗?”
“不用,谢谢。”云予客气地说,“我自己带了药品,需要的时候会用。”
对方都这么说了,陈明夏没再自讨没趣,他知道云予不喜欢自己,也没有多和对方独处的打算。
“你刚来我们家,对家里很多东西都不熟悉,有问题尽管找我们。”陈明夏说。
云予点了点头:“谢谢。”
陈明夏弯腰提起云予脚边的两个热水壶:“那我先进去了。”
转身走了一段路,身后冷不丁地响起云予的喊声:“小兄弟。”
陈明夏闻声回头。
云予脸上有着尴尬,他似乎挣扎了一会儿,才别别扭扭地说:“我想借你们家的卫生间一用。”
“可以,随便用。”陈明夏指了指房子左边,“我之前跟你说过,在那边,直走就行。”
云予抿了抿唇,既不说话,也没有挪动脚步的意思。
陈明夏不解地和他对视片刻,慢慢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分钟后,陈明夏守在厕所门口,一门之隔的里面,云予在上厕所。
家里的厕所没来得及修,还是旱厕,冬天还好,一到夏天,那味道能飘得满院子都是,打开门,里面一群绿头苍蝇嗡嗡地打着转。
陈简云勤快,每天定时定点地冲水,厕所里除了臭点外其他还好,只是云予从大城市来,几乎没用过旱厕,估计这趟回去会留下不少的心理阴影。
“陈明夏?”云予的声音从厕所里传来。
陈明夏立即将思绪一收,嗯了一声:“怎么了?云老板。”
“没什么。”云予说完,停顿几秒,又说,“要麻烦你再等我一会儿了。”
“没事,你慢慢来。”陈明夏说,随即拉来放在院子里的一张小板凳,就在厕所外面坐了下来。
过了十多分钟,厕所里才有动静。
“云老板。”陈明夏说,“冲水的桶在你右边,里面有瓢,你拿瓢舀两勺冲下去。”
一阵稀里哗啦的水声后,云予把门打开,堂屋的光照不到这边,只能靠陈明夏的手机光照明。
陈明夏把手机光对准云予脚前:“方便好了?”
“好了。”云予脸上看不清表情,但声音里夹着几分尴尬,“谢谢。”
“客气了。”陈明夏起身把小板凳往旁一踢,侧身让云予走前面。
两人在堂屋外分开。
关上堂屋的灯和门,陈明夏的一颗心也稍稍落了下去,躺回床上,闭眼一觉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来,天光渐亮,天边泛着一层鱼肚白。
山里不像城市里污染严重,哪怕只是早上,天空也呈现出一片漂亮的渐变色,金色的光和蓝色的天相互融合,中间挤出一条亮眼的分界线。
这会儿已经开始热了,堂屋里的吊扇开着,嘎吱嘎吱地响,就像陈明冬屋子里的台式风扇一样。
陈明夏洗漱完,和兄妹三人围坐在八仙桌前吃早饭。
早饭是陈简云煮的一锅粥和蒸的包子,包子皮厚馅也多,馅料是陈简云自己拌的,少量腊肉和一堆豇豆,吃着很咸,需要就着稀饭和水一起吃。
陈明冬端着碗筷往门外瞅:“那个云叔叔呢?他不和我们一起吃吗?”
陈明夏说:“他和他团队的人一起吃,我们不用管他。”
吃完早饭,陈简云收拾碗筷,陈明冬去放羊,陈明夏继续去田里割麦,兄妹几人各干各的。
陈明夏把中午要吃的包子装好,和装了满壶的水一起放到背篓里,他背起背篓,脖子上搭了一条毛巾,戴着遮阳帽,刚走到篱笆外,陈简云从厨房出来喊道:“对了,二哥,你什么时候下山?我好把编好的竹篓收拾起来,你拿下山卖了。”
“过两天吧。”陈明夏说,“先把地里的事忙完。”
万一下雨,割麦的事又得耽搁。
陈简云说了声好,钻回了厨房里。
今天日头依然毒辣,陈明夏忙活了一个上午,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湿透,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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