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见这里山海得天独厚的景色,哪怕在寂静的夜色当中,大海依然展示着它壮阔的美感。
临近午夜十二点,路边还有不少人叫卖着洋桔梗。
卖花的队伍中,就属临街小女孩手中的白色的桔梗开得最繁盛,仿佛每一朵都经过了她的精挑细选,又或者是少女脸上的白净与之相称,所以格外惹眼些。
颜暮之时不经意地一瞥。
这个时候顾寅突然站在了她的身后,“喝一杯?”
“都行。”
等到颜暮来道请把里面,听着那一首古朴的民谣的时候,身后的男人突然像是走散了,没过多久,男人青筋暴起的手掌当中抓着一把她匆匆扫过一眼的桔梗,但可能是因为他本人欠缺经验,所以连捧起花这个动作都无法顺理成章地做出来。
雪白的桔梗被他牢牢地握在掌心,就像是他探案在现场掌握的不可多得的如山铁证。
他清正的脸实在和柔美的花朵太过违和。
但是比起对这束花的兴趣,颜暮不得不承认,她对顾寅是否刻意隐藏着他的害羞而更感兴趣。
总不至于是年过三十,还没有给别的女人送过花吧,所以连送花的这一简单粗暴的动作也变得合理起来。
顾寅并没有当面给她,甚至没有提及有关花的事。
他手臂打直,绕开颜暮,把花扔在颜暮另一侧的高脚凳上,然后又端坐在颜暮的另一侧,晃动起他面前的朗姆酒杯来。
玻璃杯中央的冰球不断地消融,他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来。
“没给人送过花?”怎么连句殷勤的话也不会说。
他避而不答,“大晚上的,一个女孩在外卖花挺不容易的。”
“顾队这是在接济路边卖花的姑娘,”颜暮偏偏饶有兴致地问,“不是为了表达对我的感激之情?”
顾寅笑而不语。
老道的警察脸上像是因为这酒精而添了一丝红意,“你明知故问。”
“或许我可以教教你,你应该和下一个送花的对象说,虽然这是最俗气的东西,但是我想要把它送给世界上最不俗气的人。”
他飘忽不定的黑眸突然环绕上了她的眼睛,他干脆利落地放下酒杯,“那你听过多少次这样无聊的话?”
颜暮极其坦诚:“从未。”
沈光耀的霸道让任何大学时代追求她的人望而却步。
他们又那么早步入婚姻的殿堂,以至于在想到这些土味情话的时候,颜暮觉得自己的生活和这些并不沾边。
但对于别人之间这点世俗的热烈的爱意,她喜闻乐见。
讲真,她和这位顾警官相处起来倒也十分好玩,顾队实属学习不来这样的话,无奈之下,宁愿主动提起“房费”的事来。
周围的人突然对他们指指点点。
“不是吧,天底下还有男人让女人付房钱的?”
“总不会真的有男人要aa酒店费吧?”
显然,这位顾警官对他的犯人手到擒来,可是对于这些八卦猜测却束手无策,可他见颜暮愉悦又满不在乎的脸,似乎完全没有为他开脱的意思。
第三十六天
颜暮是故意的。
她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蓝调的玛格丽特, 慵懒随意地托举起酒杯,亲眼目睹被这些议论困扰着却又无可奈何的顾寅,她含蓄的目光和刻意的默不作答已然给出了答案。
而眼眸流转间, 那挑衅而逗弄的眼神一闪而过。
颜暮今晚的确有些乏味。
沈珏莫名其妙的主动喝药, 更是令她匪夷所思,毕竟就算身处同一屋檐下,也从没见过这孩子以这种别扭的方式讨好过她。
索然无味的她望向了顾寅此刻的面容。
一张算不上年轻却新鲜的脸。
冷峻, 在他界限以内的不容侵犯的脸此时此地暗沉了下来,而之前他服务的那群人,却纷纷向他投以轻蔑鄙夷的目光,这在顾寅的人生里确实算得上头一回。
他很好奇她的“作案”动机。
然而,女人毫不客气地把罪责推向了自己, 一手晃动着搅拌棒, 脸上生气勃勃, “其实, 你要是之前在我们通话的时候就转账的话,也就没有大晚上这一出了。”
“那颜小姐岂不是没戏可看了?”
顾寅弹落着肩上因为旁人过生日而四处飞扬的金属塑料片儿,突然趴在了吧台的桌子上,凝视着颜暮的眼眸。
“我可不是故意的,我也是受害者,”颜暮眼神却不见得有丝毫的躲闪,“我明明是一家正规酒店的老板,却被路过的人当成是恋爱脑,不也很无辜么?”
“正规”那两字令顾寅啼笑皆非。
他的酒杯很快见底,杯子里只剩下透明的趋于浑圆的冰球, 他突然问,“颜暮, 你对我的职业就没有一丝好奇?”
“为什么想当警察?”颜暮沿着他的思路问下去,灵动的眼眸很久没有像现在这一刻眨了眨道,“不会是因为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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