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主场,中书令则是权力战争的重心,不知要吃多少暗箭。而引女子前来弄潮生风多半要被人提刀来杀。彭耽书等人是看着陆昭如何站在这个高位上挨刀子的,自认为没有这般豪情壮志。除了彭耽书尚愿意为著作郎替陆昭分担,其余人则谋求其他的出路。
如今保太后丧,其麾下的女官架构便不具备合法性。最后由陆昭运作,将彭耽书的女史之位暂时转到皇后名下,此时先与江恒一同研习律令。因姑母也有自己要用的人,庞满儿便暂去女史一职,毕竟养清名也不在为官上。云岫则随她礼法上的兄长钟长悦回到安定,关陇物运还需要她出力谋划,既然有机会走出去历练,陆昭也不愿为了冯让或是元澈强留。
崔映之自接二连三的事情后,也看得比往日通透,不再寻求为家族发声。每日点茶作画,偶尔还会研究一些好吃食,连神色都比往日更加生动。她做的茶点好吃,众人也乐意买账。
这一日几人便聚在崔映之处,如今她已有了单独的房院,来去也颇为方便。彭耽书不日便要与江恒下陇前往京兆拜寻杜氏律,云岫也要走,几人一路走来也算是缘分一场,便提出来在崔映之这里一聚。
听得众人的去处,崔映之笑着清洗茶具,忽而问陆昭道;“昭昭,你打算怎么办?我听闻行台有风声,等太子归都前,中书一职你终是要下任的。太子喜欢你,可如今也未见他诏令封你为正妃。”
对于未下诏一事,陆昭并不在乎,她父亲眼下还在长安,徒然下诏无异于与崔谅撕破脸,那时她的父亲才算是岌岌可危。
“去职乃是应有之意,不过却不是行台归都之前。”陆昭喝着清茶,满心满眼闪耀着却都是对权柄的渴望,“至于名分么,说真的,太子妃没什么意思,当中书令那才是人生快意。”说完回望崔映之笑了笑,眼梢吊吊,斜飞入鬓,“你当一天就知道了。”
崔映之无奈地笑了笑表示无法理解,彭耽书却放下茶杯道:“我也想试,却怕家破人亡。”
倒是庞满儿笑嘻嘻地从席上爬起来,养了有半月的名士风度果然撑不过一刻:“耽书姐姐别被误了,都像昭昭姐姐这般,做得这个位置,旁人便会想,天大的事你都抗的来,天大的委屈你都受得住,哪会有人怜惜。我便做不来。况且软弱一些又没有罪,说不定就有一个极爱你的人,愿意呵护你一生呢。”
陆昭面对凑过来的庞满儿,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她的额,满眼的宠溺,语气却不乏谆谆告诫:“还没睡着就来梦呓了,这世上每一个人,都是爱自己更多一些。”
彭耽书不料陆昭说出这般直白的话来,缓缓回眸,却仍见她笑着。窗外红芍药在与凤仙花斗狠,而阳光洒在陆昭尖俏的脸上,目光寂静,仿佛长出了尖刺。
庞满儿最近颇下了口舌功夫,此时也不气馁:“或许呢,或许就有这么一个人,爱你总是比自己更多一些,只不过你不知道罢了。”
陆昭此时缓缓起身,细白的脚踝露在桌角外,如同一只幼鹿:“这种爱又有何用呢?”这么卑微,这么隐匿,其背后透露的是刻骨的绝望,“既不能当饭吃,又不能拿来取暖,总不能拿它来换中书令吧。”随后陆昭现实的找补了一句。
“你们在谈论什么?”
外面一个声音响起,众人抬头,却见王叡从花丛中探出身来,暗却一片艳光——红芍药与凤仙花再无胜者。
王叡也即将前往行台,因其身份贵重,又有使持节的权力,出入这类地方倒不算什么。
庞满儿见人颇为不满:“又给你那个堂弟拉媒作保来了?”
汉中王氏王友如今卡在崇信县立着,王叡那边则催促陆家找一个家中合适的娘子,促成两家联姻。这场联姻自然是无关爱情,陆家在安定经营,需要南面有所呼应。而汉中王氏如今要进望蜀中,来日也不希望有人在背后捅刀子。
“关乎拉煤作保,却并非在下堂弟。”王叡虽势位荣极一时,但待下却异常随和,而后转向陆昭,“可否恳请陆中书赏个面子?”
陆昭知道他有事情不便在此处说,和屋内几人告了退,便随王叡来到别地。
王叡索性也开门见山:“今上欲封中书为渤海王妃,中书想必也是知道的?”
陆昭笑了笑:“看来今上有生之年还是想在长安见到渤海王啊。”这个诏令赐婚是小,政治暗示则更多一些。
如此陆昭也知道王叡究竟使用什么从崔谅那里换到了使持节的权柄。崔谅从长安往各方发出的诏书,元澈都不会认的。但是对于这个使持节,元澈却没有做任何抵触的动作,无他,元澈知道皇帝真的写过封自己为渤海王妃的诏书,这个诏书被王叡从元洸处带到了长安,随后做出了交换。而这场交换的背后,有着崔谅的促成,但更可能有皇帝的默许。
陆昭之所以觉得行台归都也绝不能辞掉中书之位,便是洞观到了这一层。一旦她失去了这个中书之位的庇护,便会成为各方在长安进行拉锯博弈的筹码,最终会沦为某一方的附庸。
王叡似乎有所察觉,慢慢靠近了陆昭一点,俯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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