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地回答了。
“我妈妈的祭日,我回去看看她。”
片刻的沉默。
其实苏羡音还没有跟别人讲起自己的家庭的习惯,其实也没有多特殊,天底下这样的家庭又有多少。
可哪怕在宿舍夜话,蓝沁吐槽着自己亲爹抠抠搜搜从小学起就因为担心她闯祸严格控制她的零花钱,林苇茹说自己爸爸是那种憋死自己都说不出来一句“女儿我爱你”的话的如山的父亲,苏羡音也只是浅浅地笑着。
她不主动提起,她们也识趣地从不主动过问。
甚至到如今,她都不确认蓝沁是否知道自己母亲已经病逝。
但她居然对陈浔说得很自如,细小纷纷,全部都可以讲给他听。
她不知道有没有那通雷雨清晨的电话的原因。
“初三那年,我妈妈胃癌晚期,去世了。”
“后来我跟着我爸爸搬来的南城,其实我小时候在黎城长大的,我妈妈是黎城人。”
陈浔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意,目光变得深沉而温柔。
“那你是高一就读了南城附高吗?”
“是的。”
她点点头。
说起来,她能顺利地入学南城最好的高中,这其中也有孟阿姨的功劳。
孟阿姨在后来一次电话里告诉她,当初就是拜托了谢颖然,才让她的入学手续办理得如此顺畅。
在她搬入新家的那天,饭桌上撕破脸的那天,她曾经以为苏成桥迫不及待地带着她搬家来到南城就是为了孟凡璇。
但后来她才知道,苏成桥是正常的职位调动,而苏成桥原本本就是南城人,她此前对此一无所知,理所当然以为爸爸跟妈妈都是黎城人。
“那你一定很想她。”
陈浔的话语轻柔,带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怅惋。
苏羡音没否认,只是轻易被调动了情绪,一时半会儿有些转不过弯来,她闷闷地“嗯”了一声。
陈浔挠挠头:“我不是故意要挑起你的伤心事的。”
他立刻像个嘴笨而慌张的混小子,站在路灯下,镀了一身的暖光,忽地停住了脚步,手撑在膝盖上,弯下了腰。
苏羡音被他周身纷飞的细小微尘吸引了目光,略带疑惑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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