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在京市也算得上一股清流,和那些明争暗斗,互相争夺家产的豪门不同,那一大家子一个个都想往外跑,家族里的产业就跟烫手产业似的,也算韩他爸倒霉,就抽中了扼住命运喉咙的签子,但凡当初他也像韩驷这么硬气,只不准啊,现在也是个艺术大师,好说歹说,韩驷也配得上时亦!”
傅予宵这样子,要说他是来当说客的,季修竹肯定百分百相信。
“你知道的还挺多。”
季修竹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酒,咂摸了半天,还是觉得和汽水没什么两样。
“不过,我不是针对他,从小到大,只要是时亦喜欢的,我从来不会插手。”
说起周时亦,傅予宵终于来了一点儿兴趣。
“哎!我有时候确实想不明白,就韩驷那种人,我真是想不通,外头那些不了解的粉丝喜欢他也就算了,怎么时亦跟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还受得了他那种脾气!这图什么啊!”
季修竹有些感慨他变卦得如此之快,刚才还夸韩驷来着,这会儿眼睛又不眨的说起坏话。
“当初时亦来苏城的时候,也就七岁,你也知道他的基本情况,那时候他谁也认不得,还不会说话,眼神一片空洞,每天日复一日地在画纸上,画着韩驷的眼睛。”
傅予宵偏过头,认真地听了起来。
“后来,他开始会说话了,却总是把人混淆,检查了才发现,他有严重的人脸识别障碍,也就是脸盲症,因为这个原因,他渐渐不爱与外人交流。后来我爷爷开始教他画画,让他逐渐掌握用画画来记住人脸的技巧,直到一年前,他终于像正常人一样了,我爷爷问他想去哪儿,他毫不犹豫地说要来京市。”
季修竹没有发现,每次和傅予宵在一块儿,他总是莫名轻松,话竟然也多起来。
傅予宵沉思了一会儿,又忽然说道:“时亦前些日子,又忽然犯病了,你知道吧。”
季修竹神色微黯:“嗯,所以我想把他带回苏城,那里有专业的医生专门给他做心理治疗。”
傅予宵有些不服气:“你觉得我够不够专业?”
季修竹偏头看了他一眼,随即笑道:“你心里没点数?”
傅予宵撇了撇嘴:“行吧,我确实没那个本事儿,所以我才想多了解一点儿,因为不知道时亦心中最害怕的究竟是什么,这个不确定因素就像一个定时炸弹,若是有一天忽然出现在时亦身边……”
他摇了摇头:“要是我姑姑在就好了,她一定有办法。”
傅予宵开始有些心烦意乱,随手拿了一瓶酒,看也没看,直接仰头闷了一大口。
“你这么担心时亦,是因为韩驷?还只是单纯对他的病情感兴趣?”
季修竹问了一句,半天没等到回答,他偏头一看,发现傅予宵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眼睛了,脸颊微红,一副醉酒的模样。
“傅医生?”
季修竹拍了拍他的脸,又提高了声音:“傅予宵?”
傅予宵嘟哝了一句什么话,还是没什么反应。
季修竹有些疑惑,这人喝汽水也能醉?看了一眼地上,才发现他脚边倒了一杯啤酒。
他心中了然,怪不得刚才傅予宵不和他们喝酒,还愣是拿着汽水当酒喝,原来这人一杯倒啊。
季修竹把瘫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傅予宵缓缓抱起,他竟然也没什么反应,喝醉了也不发疯,看起来还挺乖巧的。
他把傅予宵放到床上,又给他盖上被子,傅予宵踢了踢被子,扭着头在床上翻滚了一会儿,终于老实下来。
季修竹微微弯腰,刚想帮他把床头的小夜灯关掉,目光一瞬停留在了床头柜上的合照。
照片里一个年轻的女人搂着一个小男孩,男孩眼中满是璀璨的光芒,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季修竹一眼就看出,这应该就是儿时的傅予宵。
但是这个女人,季修竹见过,在季家,她总是每次时亦犯病的时候出现。
季修竹忍不住拿起合照,盯着照片里的女人,床上的傅予宵忽然翻了个身,口齿不清地说了句:“姑姑……”
他瞬间回过神来,将照片放好,视线落到傅予宵沉睡的面容。
许久,他才站起身来缓缓走出房间,轻轻将门关上。
客厅里还有乱糟糟的,还有浓烈的酒味,季修竹想着床上酒醉的傅予宵,卷起了袖子,帮他将客厅都收拾了一遍。?
第100章 画本
韩家一大早就鸡飞狗跳的,徐恩茗在穿衣镜前比划着,穿哪件都不满意,一旁乖乖坐着的韩渊抬起头看了又看,隐隐有些焦灼,可偏偏又不敢多说一句话。
“你看看这都什么衣服啊!还自称名派仕家,挑来挑去也就这几种款式!”
“是是是!下次咱就不买他家了好不好?”
韩渊也不敢催,生怕老婆大人生气,又看了看手表,商量着说道:“老婆……这时间——”
“烦死了!回头那这些衣服全都给我丢了!这穿出去叫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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