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中午,难得有点阳光,照得人暖暖的。下车之后众人都忍不住对着天空伸了一个懒腰,让阳光均匀的洒在身上。
过年村口别的不多就是车多,都是回来过年拜年的,哪里有空地儿就停哪里,江祺甚至还看到了一辆小货车改装的道具车。
“那个戏班子的道具车吗?”江祺指着货车问刘澜。
刘澜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不是很确定:“应该是吧,我就记得他们是在车上换衣服和化妆的,一个轮一个,我小时候第1次看的时候觉得他们的衣服可好看了,吵着要我妈给我买。”
“你小时候这个戏班子就在唱了?”江祺有些惊奇。
刘澜:?
“我才19,我小时候不就是十年前吗?这个戏班子在我们这一片唱了好多年了!”
“中间有没有换人我不知道,反正一到过年我们这片的村子就连台唱戏。这附近有好几个戏班子呢,不过这个据说唱的最好收费最贵,不然我怎么会把这个推荐给你呢?”
“你要是不确定过去看看呗,他们要是来了现在肯定在搭戏台,每次这个时候都有好多小孩去围观。”
“算了,还是先去你外公家吃饭吧,吃完饭再过来看。”江祺选择先吃饭。
刘澜的外公家的房子就在村口,走两步就到。房子挺大,是标准的乡下老房子,有点冷,屋里正烤着火盆,火盆里还埋了个红薯,上面架了年糕,可谓是一点不浪费。
刘澜大舅舅的两个孙子就蹲在火盆边上眼巴巴地等年糕烤好。
刘澜觉得自己这两个小外甥实在是太惨了,掏出鸭脖一人发了一小块,鸭脖是辣锅卤出来的太辣小孩吃不了太多,啃一块尝尝味就行。
然后这两个小孩就一边啃鸭脖,一边蹲在火盆边等年糕。
对于江祺几人的到来,刘澜的外公表示热烈欢迎,做了一大桌不亚于年夜饭的丰盛好菜,鸡鸭鱼肉全都有。据说鸡和鸭都是自家养的今早现杀的,刘澜微信视频点的鸡鸭,看中哪只杀哪只。
刘澜的外公姓裴,今年已经87了,是个戏迷。平日里不喝酒,不抽烟,不打牌,就是喜欢听戏。不年不节没有戏听的时候就拿手机外放,坐在摇椅上听,把手机当收音机用。
这次刘澜带江祺几人过来也没有说江祺是自己的老板,就说是朋友和同事听说乡下还有唱戏的很感兴趣,正好有假所以一起过来听戏。
刘澜的外公一听说现在还有小年轻和自己一样爱听戏,还愿意大老远赶过来高兴得不得了,不光帮江祺几人占了好位置,还说要带他们去和戏班的班主聊聊天,班主是他朋友。
如此一来正合江祺心意,便没有推辞,高高兴兴地跟在刘澜外公后面,由他领着大家去看搭戏台。
“哟裴老头,吃完饭领着外孙女孙子遛弯呢?诶,那个是你孙子吗?我怎么看着不像啊,这结了婚都变年轻了呀。”村里其他人看见刘澜外公领着一大票小年轻打趣道。
“我看你比我还老眼昏花更该配副老花眼镜,配老花眼睛还不够,还得去医院看看记忆力有没有衰退。我一共就一个外孙女,这三个丫头能全是我外孙女?”刘澜外公笑骂道,“我外孙女的朋友们听说村里今天唱戏,特意从市里过来听戏。”
“呦。”开玩笑的人这下是真的惊了,仔细打量了一下江祺三人,“嚯,真是难得。现在村里的年轻人都不稀得听戏了,每年唱大戏就咱们这一把老骨头听得最积极,你这可得给人家小年轻占个好位置,免得看不着。”
“用你说?我和小冯是什么关系?戏台还没搭我这位置就定了,一定是最好的。小江,小冯,小秦,往左边走。”
刘澜有些好奇,小跑到自家外公身边:“外公,你和这个戏班子的班主到底是什么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他爸当年唱戏的时候我就听过,他原先唱戏的时候我也听过,就是唱戏和听戏的关系呗。”刘澜外公大着嗓门道,说着说着还把自己说笑了,笑得那叫一个中气十足。
“那裴爷爷,他们是固定成员在这附近接活吗?”江祺也凑上去问。
刘澜外公摆摆手:“那都是好多年前的模式了,你们别看他们这唱一场大几千,平摊到每个人头上也就几百。这也就是过年的时候活多,平日里单靠这个吃饭都得饿死。哪有什么固定成员,也就小冯这个所谓的班主是固定的,谁有空谁来。”
“所以他们都是兼职,其实还有其他工作是吧?”
刘澜外公有点耳背,没听清江祺的前半句就听到了其他工作:“是有其他工作,小冯好像开了个戏曲培训班,据说没几个学生已经关了。他还在市剧团混饭吃,没编制的那种,我听说这市剧团不景气,还不如交响乐团呢。”
“交响乐团那些没编制的一个月到手好歹也能有个1000多,他们剧团的有没有这个数还不一定。”
刘澜外公说得正起劲,一个微胖白净,长得颇具喜感的中年男人从戏台方向快步走来。人未到,笑先至,哈哈的笑声非常有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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