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那人小声说:“你想要吗?我可以给你的……”
陈贤不置可否,强行闭目塞听,心脏却跳得像在打战鼓。
“你在顾虑什么啊?我……”高明想到了什么,慌乱地左顾右盼,又紧接着说:“我可以用手的、用嘴,都可以的!……只要我有的,我都想给你。”
“别这样说……我不是嫌你……你应该好好休息。”听高明说得那么卑微,陈贤赶紧打断他。
他再不能淡定地躺下去了,尤其高明还侧对着他,于是他坐起身,帮高明翻成平躺。
“不要再推开我了可以吗……”高明没有反抗,任他摆弄,眼皮无力地垂着,好像很沮丧:“身体、身体、又是身体。总是这个借口。我的身体就这样了,最好也就这样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让做……”
“你别这么说,会越来越好的。”陈贤咬了咬牙。
“那要好到什么程度,你才能愿意呢?是要我能控制好大小便,还是要我能跑个一千米呢?”
陈贤把软垫在他腿下垫好,坐在床上没了动作。
“别总把我当个病人好吗?我这两天身体棒极了,我好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好不容易觉得自己活得像个人了。发现你对我有反应,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惊喜。我好不容易找到点勇气……”高明顿了一下,声音满是失望:“可又什么都不能做吗?”
“……”
真像是撒气把拳头挥在了棉花上。
算了。既然他要撇清,喜欢若即若离,高明烦闷地想,那就公事公办给他上课吧。
于是他肃整了声线,慢慢地说:“陈贤,感情是相互的。接受爱人的爱,也是爱的体现。”
陈贤没回答,默默抬手关了灯。
高明闷闷地躺着,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夜色越来越清晰。两片窗帘之间有道缝,一抹外面投进来的光静静贴在天花板上,把房间分成两半。
他们俩也都静静贴在床上,一人一边。
胃里像有火在烧,高明闭上眼,准备用沮丧浇灭它。
突然旁边人折腾两下,一翻身就跨在了他身上。
高明被他突然逼近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抬手去挡,身子也缩了缩。
“别害怕,高明。”
黑暗中,陈贤轻轻抓住他的手腕按在枕头上,然后落了几个吻在他脸上。他犹豫了一刻,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继续道:“我们,两个人一起勇敢,好吗?”
高明大睁着眼,陈贤的身影透过双眸直映在了脑海,黑夜里也那么清晰。
他想叫陈贤等一下,等自己做好准备,把大脑变成刻录机,好牢牢记住这每分每秒。
记住他贴过来,极尽温柔地耳语:“有一点点不舒服,都要叫我停。”
记住他吻过自己脖颈时的潮热。
记住他肌肉用力绷起时,那健硕饱满的形状。
记住这十指紧扣指节相磨的心安……
陈贤非常克制,好像生怕刺激到他。
“不要顾虑,哥。”高明摸着他高耸起伏的背、温热又有点湿涩的皮肤……那坚实的手感,让他扎扎实实感受到了陈贤。
爱我也好,利用我也罢,都不重要,都不影响我爱你,不影响我想把一切都给你。
他只希望陈贤能尽情尽兴,把他所有的情感都释放出来。
喉咙有些发酸,一阵热意涌上眼眶,高明忍不住亲吻他能够到的每一寸肌肤,贴在陈贤耳边叫他、鼓励他、安慰他:“陈贤,你不要顾虑。死在今夜,我也乐意。”
“不许死!”陈贤抬了抬头狠咬住他的唇,让他不能再说话。
那双眼睛像深渊,像想把高明吞进去,又像有烈火在燃烧,伴着他的喘息毕剥作响。
“高明,你不许死,不许再说这种话。”
“好,不说,不说。”
那一道细腻的月光撒在他们身上,肌肤的纹理如避风港的海面,承接着九霄落下的银屑。
闭起眼睛,体味这极致的温存。
月盈月亏,潮起潮落。
时间好像都变得忽快忽慢。
“我要是能感觉到该多好啊。”高明想着,在这幸福的时刻,心里渐渐满是说不出的酸楚。
因为他身体的回应,就只有这该死的双腿,渐渐开始痉挛,还有不稳的血压,带来一阵一阵的头昏。
他能感觉到,陈贤在极力忍着不发出声音,但手臂的颤抖突然变得剧烈,身上的汗毛也悉数竖起。
高明拥紧了他。
原来自己还是可以给他什么的。
就算是这样的自己,也还是可以给他些什么的。
“高明……高明……”陈贤在他耳边意犹未尽地叫他的名字。
那仿佛是这辈子听过最动人的呼唤了,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名字这么这么好听。高明笑着,颔首在陈贤肩头顽皮地咬了下,留了个浅浅的牙印。
陈贤意外地抬身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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