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秒,快步走到?他跟前,抓着他的手问:“你?说什?么?好好再?说一遍?”
陈融不想?再?说任何,挣脱开她的手,“我累了,你?想?知道,就自己去问陈彻吧。”
他拖着疲倦的脚步回屋,反锁了房门。
房间?里有一把吉他,太久没碰过,上面都落了灰。
陈融走过去,拎起那把吉他,擦掉上面的灰尘,一根弦一根弦调音。
他是?和陈彻一起开始学弹吉他的,起初,是?他看?到?电视里的人弹吉他,觉得很酷,于是?求着爸妈买了把吉他,又求着陈彻和自己一块学。
那时候他们都还很小,初学吉他爬格子,稚嫩的手指弹出血泡,枯燥又疼痛。
他丢下吉他,泪眼?汪汪跑去找妈妈,说着:“好痛,不想?学了。”
妈妈也心疼地给他的手吹气,说:“那就不学了。”
陈融也真?的放弃学吉他,但陈彻还在坚持,哪怕他手指上的血泡不比他少。
半个月后,陈彻在他和妈妈面前弹出了完整的一首《小星星》。
陈彻骄傲地扬起下巴,“怎么样,我厉害吧?”
陈融很佩服他能坚持下来,又很羡慕,捧场地鼓掌,要夸他厉害,却鼻子痒痒,连打了两个喷嚏。
妈妈立刻就紧张起来,一边问他是?不是?昨晚踢了被子,一边摸他的额头探温度,又不放心地跑回卧室去拿温度计。
陈融被妈妈上上下下的检查折腾,测体温,喝热水,加衣服。
他看?着妈妈为自己忙前忙后,再?看?一眼?陈彻。
陈彻抱着吉他,安安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着他,脸上没再?有骄傲的笑容。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呢,那时尚年幼的陈融,一点也看?不明白。
哪怕此后很多次,他在陈彻脸上看?到?那样的神情,也没有一次,想?要去想?明白。
不,他其?实是?隐约明白的,父母更关注自己,更偏爱自己。
为什?么不作出改变?
因为……不只?是?羡慕。
健康的陈彻,能去做太多他不能去做的事。
就像在跨年夜的晚上,陈彻和朋友们一起去爬山看?日出。这是?他永远也做不了的事。
“铮”的一声,吉他的弦断了。
陈融回过神。
静寂的房间?,他垂眸盯着手中的旧吉他,良久,他捂住发热的眼?睛,低声喃喃:“她说得对……”
他才是?,真?正没资格去喊哥哥的人。
五一小长假,涂然特意回了一趟江都,正式拒绝了爷爷奶奶的提议,也和他们道了歉。
尘埃落定,小长假后的周一,涂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
她特意瞒着连陈彻都没事先告诉,中午吃饭时,才在餐桌上提起,也成功看?到?陈彻从?怔然到?惊喜。
她朝陈彻眨了眨眼?睛。
陈彻眉梢一抬,桌子底下的腿,轻轻撞了下她的,还故意不收回去,和她贴在一起。
薄薄的一层校裤,隔绝得了温度,却隔绝不了结实的肌肉触感和他故意压过来的重量。
涂然脸微微一热,想?让他赶紧收回去,却又怕对面三个人发觉异样,只?能假装无事发生。
简阳光还在惊喜地问:“真?的吗真?的吗?”
涂然点点头:“真?的是?真?的,我已经和我爷爷奶奶说清楚了,他们也都尊重我的想?法,同意让我留在这里。”
周楚以笑眯眯道:“可惜有个人白哭一顿。”
说完就被祝佳唯踩了一脚,他吃痛闷哼一声。
涂然惊讶看?向祝佳唯:“你?真?的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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