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以相信,祁珩会对他视若无睹,他更难以接受,祁珩会爱上别人。
祁珩米粉都已经吃了大半,张俊尧还是没走,祁珩心道:他到底走不走啊?为什么还不走?是我演技太拙劣了吗?他看出破绽来了?
正阳开心地吃着粉,看见前面那个男人一直盯着祁珩看,忽然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心蓦地一沉,低低道:“阿珩,你认识那个人?”
祁珩神色微变,漠然道:“不认识。”继续埋头吃粉。
张俊尧通过正阳的神色判断出他们在说他,他通过祁珩的唇语猜到他说不认识他,心瞬间结冰,体内的温度一下子流失,心脏仿佛也停止跳动了,他感觉自己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了。
祁珩仍旧半心半意地表演吃米粉,忽然注意到有个人急匆匆地从张俊尧身边撞了一下,紧接着就看到张俊尧砰的一下,倒地上了。祁珩大惊失色,忙放下打包盒,拿了拐杖就要下车。
正阳也赶紧放下米粉,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那个撞倒张俊尧的人吓坏了,他蹲下身来,“先生,对不起,您没事吧?先生?”他见张俊尧瞪着眼睛,一动不动,出气多进气少,就大着胆子拍了拍他的脸颊,“先生,先生?”
张俊尧仍是毫无反应。
那个人左右看了看,有点想一走了之的意思,路边有行人,但人们行色匆匆,根本没有人停下来看他们一眼。他站起了身,往前面跑了几米远。
祁珩拄了拐杖下来。
桑正阳看了看逃跑的那个人,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人,一时之间难以抉择。上回那个骑电动车撞了祁珩腿的那个老太太肇事逃逸,就让正阳十分地耿耿于怀。现如今,勇于承担责任的人越来越少,肇事逃逸的人大行其道,正阳觉得自己很有信心在三十秒之内把人抓回来就地正法。
“阿珩,你先照顾他,我去把人抓回来。”
只有祁珩心里明白,真正的罪魁祸首不是那个人,而是自己。可他左腿打着石膏,根本不好蹲下去,“别管那个人了。正阳,你先给他做心肺复苏。”
祁珩掏出手机,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喂,您好。”祁珩往临街的建筑望去,将目光落在门牌号上,沉声道:“这里是知秋路东54号,有人晕死过去了。请马上派救护车来支援。”
电话那头传来肯定的答复:“好的,先生,我们将在5分钟内派急救人员出发。”
正阳走过来,在张俊尧身边蹲下,给他做心肺复苏胸外按压,用力连续按压了三十次后,张俊尧还没苏醒,按照正阳的急救常识,此时他该给张俊尧做人工呼吸。
若是寻常人,正阳自然是心无旁骛地救人要紧,可眼下正阳早已猜到祁珩与这个人关系非同寻常,因此在给张俊尧嘴对嘴做人工呼吸时就难免有了一些私心杂念。
正阳深吸了一口气,空气温度到了零下几度,正阳立时感到鼻腔又冷又干,看着眼前这个人苍白的面容和睁着的双眼,此时心头纵有万般不情愿,他还是忍住了,把眼睛一闭,对着张俊尧的嘴唇俯身下去。
速度仍是又快又稳。
祁珩心里着急,顾不上去想正阳是什么感受,目光焦灼地盯着张俊尧的脸看,希望他能马上醒过来。
一分钟过去了,张俊尧还没醒来。
祁珩急得要发疯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张俊尧死在他的面前,情急之下,他唤了一声:“张俊尧——你醒醒。”
正阳听到祁珩唤他的名字,心里一惊,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心里还在默默地数数,“二十、二十一、二十二……”
“阿尧,你快醒醒,别闹了。”祁珩已经顾不得昔日的种种恩怨了,此时只想尽最大的努力把他抢救回来。
他只有活着,他必须活着,祁珩不允许他死。
“阿尧,阿尧,阿尧……”祁珩一遍又一遍热切地唤着他的名字。
正阳心里早已明白这个人是谁,听到祁珩如此唤他,心里虽然难受,但是仍顾不得自己的感受,数到三十,他又要给张俊尧做两次人工呼吸了。
他当然要做,毕竟人命关天。
桑正阳给张俊尧做完一次人工呼吸之后,他感觉到底下的人嘴唇颤了颤,心里一喜,“他醒过来了。”
祁珩也跟着舒了一大口气,“正阳,扶他起来去车上坐坐。”
“好。”正阳扶起张俊尧,搀着他上了车,让他坐在后座上。
约摸过了三分钟,张俊尧恢复了大部分的意识,他一时感到有些难为情。
他昨晚和高中同学聚会唱k,一直唱到凌晨五点,没有睡觉,回到家换身衣服,就开车出来了。他是通过网上的信息找到了津渡心理的地址,他把车停在了永青大厦负一层的地下停车场,特地步行过来吃早餐的。他想感受一下祁珩工作生活的地方。
结果没想到还真让他在这里碰上了祁珩。他很意外,也很惊喜,直到看到桑正阳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这刚一出现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