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没有再开口询问这件事和卓子晋有没有关系,他知道问不出答案的,埋头很快地收拾好东西,合上柜子,提着已经发黄发旧的手提袋,低着头离开了员工休息室。
一路上,小美人就像古代游街示众的犯人,承受着所有人唾弃的眼神,原本五分钟就能离开的地方,好像走了很久都走不出去,他的腿直发抖,就快要倒下了。
好不容易离开了公司,迎面的风似热浪一样扑来,门口的树下有蝉在高声大叫。
沈眠站在热烈的太阳底下,脚下的水泥地被晒得滚烫滚烫的,射进衣服里的阳光犹如蘸了辣椒水,呼吸都是稠乎乎的,热得使人喘不过气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大楼,看了好一会才垂下头,迈开腿离开了这里。
不知道往前走了多久,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沈眠拿出来看,一条短信显示在屏幕上,备注是先生,短信内容里只有简短的七个字——回家洗好澡等我。
不用找工作了
沈眠看着这条短信,眼睛酸酸麻麻的,好久都没办法呼吸。
也许在先生心里他只是一个发泄欲望的玩具,所以就算受委屈了也不要紧。
可他是个人,也会伤心和痛苦的。
沈眠吸了吸鼻子,迟疑了一会,鼓足勇气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
这是小美人第一次没有听汪闻成的话。
太阳下的水泥路上泛出点点银光,大地像蒸笼一样,一丝风也没有,干燥的空气好像滞住了。
炎热的天气见不到多少行人,热闹的车流在沈眠身旁经过,小美人漫无目的的行走,看见有招聘的店铺就停下来,站在门口盯着招聘信息,认真仔细地比对上面的要求,看看自己符不符合。
他要赶紧重新找一份新的工作才行。
小美人每个月要还债,以后宝宝出生了也需要一笔很大的开销,他要抓紧时间赚钱,不能偷懒休息的。
其实出事之前,沈眠正好高考完,后来因为上大学要花不少钱,他不好意思再麻烦先生,所以就放弃了念书的机会。
而高中学历在这个本科大学生泛滥的城市里,是派不上什么用场的。
就连小美人之前工作的清洁部里,也有很多都是大学生。
就在沈眠忙忙碌碌地找工作的时候,提前下班的汪闻成回到了别墅,屋子里安静一片,没有见到小美人的身影。
汪闻成脱下外套交给身旁的管家,随口问:≈ot;沈眠呢?≈ot;
管家说:≈ot;沈眠还没有回来。≈ot;
汪闻成微微皱起眉头,口气里有几分怀疑,≈ot;还没回来?≈ot;
得到管家肯定的回答后,汪闻成的脸色沉了下来,他坐在沙发上,松了松一丝不苟的领带,拿出手机拨了沈眠的号码。
然而电话没有打通,手机里传出的是机械又冰冷的电子女音:≈ot;您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ot;
汪闻成紧紧捏住了手机,脸上露出一抹阴渗的微笑。
看来沈眠是在为被炒鱿鱼的事在和他闹脾气。
汪闻成何尝不知道今天在公司发生的事情有古怪,杨乐池一向不喜欢沈眠,偏偏在他们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手表就丢了,而且嫌疑人正好是沈眠。
以沈眠的为人和性格,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也做不出偷窃这种事情。
但就算知道小美人有可能是被冤枉的,汪闻成也不打算深究下去。
一来手表是从沈眠柜子里搜出来的,证据确凿,在场的人都看见了。二来,即便沈眠丢了工作,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以他的财力,足够养活小美人一辈子。
时间一点点过去,火辣辣的太阳渐渐落下,夜色抹去了最后一缕残阳,取而代之的是阑珊的灯火和繁亮的星空。
指针来到九点一刻,玄关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像是猫的肉掌踩在地上,几乎没有半点声响。
沈眠手上提着袋子走了进来,因为奔波了一下午浑身都是黏腻腻的汗水,柔软的黑发湿润地贴在额头上,像只刚出生的动物幼崽。
小美人随手关上门,一转身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汪闻成,顿时被吓了一跳,像做错了事情的小孩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汪闻成面前的桌子上放了个烟灰缸,里面堆满了烟头,他整张脸阴暗不明,盯着全身湿漉漉像泡了个澡的小美人,开口问:≈ot;你去哪了?≈ot;
沈眠低下了头,盯着手上的袋子,很小声地说:≈ot;去找工作了。≈ot;
汪闻成皱起眉头,落下去的视线看见沈眠手上的袋子里装了几份简历,他沉声道:≈ot;所以你是故意不接我电话?≈ot;
沈眠停顿了一秒,连忙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已经是关机状态了。
这个手机是二手的杂牌,电池不太好,平时用一下就消耗完了,正好今天沈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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