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白单薄瘦弱的身体直挺挺地躺在病床上,纸一样惨白的脸消瘦不堪,有些脱相了。
手指上有一道伤口,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割伤的。
赵斯伸出手,即将触碰到的时候,又把手收了回来。
宁白昏睡了一天一夜,高烧终于退了下来。
他缓缓睁开眼睛,做完引产手术之后那一个月都待在病房里,所以很轻易就辨认出自己在什么地方。
可是他明明记得自己在沙发上睡觉,怎么又到了医院?
宁白连移动一下都是巨大的痛苦,在看见赵斯之后 ,他灰暗的眼睛明显亮了起来,“少爷”
赵斯开口说:“你发烧了。”
宁白摸了摸额头,果然很烫。
应该是昨天淋了雨所以才不舒服吧。
宁白忽然想起什么,有些紧张地说:“少爷,那早餐”
“我已经吃过了。”
还没等宁白松一口气,赵斯突然说:“宁白,回我爸那里去吧。”
宁白脸色一变,虚弱得过分的脸连最后一丝微弱的血色都褪得干干净净。
赵斯淡淡地说:“以后我会重新招个佣人,你不用再留下来了。”
宁白急忙抓住赵斯的衣角,连手背上的针歪了都没有察觉,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少爷,别赶我走”
赵斯语气冷漠:“你本来就是我爸派过来的人,那里才是你该待的地方。”
宁白用力摇头,睫毛不知不觉浸湿了。
赵斯很轻松拿开宁白的手,“这个月的工资我会给你打到卡上,以后你就不用来了。”
宁白固执地抓着赵斯的衣服,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哽咽,“少爷,不要”
护士听到动静从外面进来,“哎呀,你不能乱动,血都倒流了”
赵斯这才注意到宁白手背上连接的管子里全是血,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宁白好像没有感觉似的,抓着赵斯不肯放手,眼里充满哀求,“少爷,是因为我生病了,所以你才要辞退我吗?我以后不会总是生病了,我现在就可以回去工作,求求你千万别炒掉我”
在这个世界上他已经没有亲人了,如果离开赵斯,他不知道还能去哪里。
眼见宁白倒流的血充斥了整条输液管,赵斯沉默了一会儿:“我可以答应你留下来。”
“不过我警告你,如果告状的事情再有下一次,你就滚回我爸那里去。”
宁白用力摇头,“不会了我再也不敢了”
赵斯把宁白的手从衣服上拿了下来,“行了,你休息吧,我去公司。”
宁白连忙说:“少爷,我好多了,不用待在医院里。”
宁白生怕赵斯反悔,等他回去的时候,家里已经有了新的佣人。
赵斯什么都没说,扔下一句随便你,迈开腿离开。
宁白拔了针后踉踉跄跄跟在赵斯的身后离开,他还发着高烧,视野里的景物都是重影的。
他想要牵一下赵斯的袖子,但是只敢看看,连伸手的勇气都没有。
他知道少爷一定会生气的。
从医院离开后,车里静悄悄一片,安静得落针可闻。
宁白大气不敢出,他还在生病中,这样的气氛让他无比难受,可是为了不让赵斯讨厌他,他努力忍耐着不发出动静。
一道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车里的寂静。
赵斯接起电话,当听见那边说的话后,他脸色变了变。
“阮余生了?”
“什么时候的事。”
那边说了几句,赵斯说:“我知道了,把地址发给我。”
挂了电话,赵斯看向宁白,沉声说:“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阮余。”
宁白想到了那个笑起来很清澈的男孩子,小声说:“少爷,我可以一起去吗?”
赵斯皱了皱眉,“你去干什么?”
宁白揪了揪手指,“上次阮先生在医院里救了我,我想去看看他。”
赵斯似乎不太愿意让宁白跟阮余碰面,但看着宁白虚弱的样子,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为免他回去的路上出什么事,赵斯最后还是没有赶他回去。
去往医院的途中,赵斯让司机在商场前面停了下车。
他来到一间专卖补品的商店里,四面的玻璃柜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补品。
售货员一看赵斯气度不凡的样子,热情地上前招呼:“先生,请问需要点什么?”
赵斯淡淡地说:“刚生产完的产夫吃什么好?”
售货员一心忙着推销,没有注意到赵斯话里那句“孕夫”,拿了好几样营养品给赵斯看,“这几样斗都是我们店里卖的最好的,您看看要哪种?”
赵斯扫了一眼,“全都包下来吧。”
售货员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出手阔绰的客人,一边打包一边奉承说:“是买给您爱人吃的吧,您对您爱人真好,我看了都羡慕呢。”
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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