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想过去,阮余也不想见他。
过去了也是惹人嫌。
“算了。”顾子晋嗓音像磨过砂砾,透着股涩意,“我怕见了他,又忍不住把他抓回来。”
他好不容易才决定放过阮余,两人再见面,他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
打发走助理后,顾子晋掏出手机,给许兴宇打了个电话,“出来喝酒。”
许兴宇接到顾子晋的电话时有些意外,听到他找自己喝酒,立刻放下手头上的事赶到了天金公馆。
他来到包厢时,顾子晋已经有些醉意,懒懒倚在真皮沙发上。
许兴宇走过去坐下,让服务员给他倒酒,“不是说把阮余和孩子抓回来了,怎么有空约我出来?”
听说顾子晋出差的时候在路边意外碰上当环卫工人的阮余,许兴宇心想,还真是孽缘,阮余躲了这么久,连铺天盖地的通缉令都没抓到他,结果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跟顾子晋撞见。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包厢里视线昏暗,看不清顾子晋的表情,只听见他沉定地说:“我让他走了。”
许兴宇愣住了,“你放他走了?”
顾子晋沉沉地嗯了一声,除了略微有一点沙哑意外,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许兴宇跟顾子晋认识这么多年,是最了解他脾气的人,宁愿毁了某样东西都不可能放手。
“你不是找了他好几个月,好不容易抓到手,怎么又放他走了?”许兴宇眉头皱得紧紧,心里疑惑更深:“到底怎么回事?”
顾子晋冷笑一声,“再不放他走,我们两个人都要疯了。”
他仰头喝酒,一整杯高浓度的酒眼都不眨地下肚。
许兴宇光是看着都感到胃里隐隐作疼,“你的手段还驯不了一个小孩?”
顾子晋没有说话。
换成以前,他能毫不心软对阮余动手,现在不一样,阮余早就不是当初他顾子晋心里单纯拿来泄欲的床伴。
见顾子晋面色难看,许兴宇大概猜到什么,干笑着岔开话题:“哎,不就是个高中生吗,等以后我给你找几个好的,保证比阮余好上几百倍。”
这回顾子晋没拒绝,不辨喜怒地坐在那里,一杯接着一杯喝酒。
阮余在外面奔波了好几天,投出去的简历都石沉大海,他只能尽量挑些不用学历的工作,比如餐饮店之类的体力活。
然而就算这种工作,对于阮余这种单亲爸爸也不太友好。
就在阮余有些灰心时,他忽然接到某个高级会所打来的电话,让他过去参加面试。
这家会所是阮余当初随手投的简历,因为要求至少要大专学历,所以他没抱什么希望,没想到能参加面试。
阮余来不及想那么多,按照短信上的地址赶了过去。
听面试的主管说,因为最近是法定节假日,会所里的生意太过火爆,人手不够,所以才降低了招聘要求。
一听说阮余之前干过类似的工作,加上招人招得急,主管没怎么考虑就聘用了阮余。
阮余在会所里的工作就是做服务生,帮忙送送酒,给客人带带路。
虽然阮余觉得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工作不太好,但是现在他急需要工作,这里的工资比普通的餐饮店多了一千块钱,加上离住的地方很近,而且主管还允许他带着孩子工作,这么完美的工作阮余根本没办法拒绝。
当天阮余就开始上班了。
阮余学东西一向很快,看同事做了几次后,很快就学会了。
不过在这里上班好的一点是,会所里都是晚上热闹,白天没什么人,所以阮余空闲的时候可以一边带孩子一边看书。
充实而忙碌的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了几天。
这天晚上,阮余给客人送完酒正要下楼,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呼吸粗重的男声,“阮余!”
阮余疑惑地回过头,一抹高大的黑影从天而降,当看清对方的脸后,他的脸色微微一变。
居然是很久没见的赵斯。
赵斯眼里布满血丝,白衬衫下的胸膛微微起伏,“阮余,真的是你?”
阮余的心绷了起来,他抱紧怀里的托盘低头就要走,被赵斯拦住了。
阮余抿紧嘴唇,“请你让开。”
赵斯站在原地没动,“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见阮余要走,赵斯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在阮余惊讶的眼神下,他沉声说:“你离开这段时间我很担心你。”
阮余把头撇开,对赵斯这个曾经的室友,他从一开始的好感变得只剩下恐惧和防备。
阮余忘不了赵斯曾经想要强迫他的事。
赵斯注意到阮余身上的工服,眉头微拧,“你在这里上班?”
阮余用力把手抽了回去,“赵少,我还要工作,就先走了。”
不等赵斯说什么,阮余抱着托盘快步走了。
跟赵斯一起来的人好奇问道:“那是谁啊,怎么看起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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