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子从身体抽离时,阮余就像脱水的鱼骤然弹起来,呛得他不停咳嗽,好像要把心脏都给咳出来。
阮余趴在床边吐得撕心裂肺,异物掺杂着酸水吐得昂贵的地毯到处都是。
顾子晋站在床边冷眼看着阮余。
他的目的不是让阮余吃下这碗粥,是要让他记得这次的教训。
顾子晋把手里站着津液的管子扔到一边,“下次会主动吃了吗?”
物体碰撞地面的闷响让阮余身体剧烈地抖了一下,对上顾子晋危险的眼神,幅度很小的点头。
顾子晋很轻地给了他一下,“说话。”
阮余的脸微微偏过去,声音嘶哑得厉害,“会。”
顾子晋达到目的,心里却多了种沉甸甸的东西,他拿毛巾擦了手,对陈秘书说:“以后他不吃饭,就这样喂。”
陈秘书激灵了一下,应了声是,把东西撤了下去。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还有一地的酸水。
顾子晋把阮余拖进浴室,就像拖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小动物,他的衣服被脱了个干净,温水从头顶淋下来,身上的酸水和秽物顺着水流流向下水口。
头顶传来顾子晋的声音:“敬酒不吃吃罚酒。”
家庭医生说的话被顾子晋抛到脑后,他把浑身湿透的阮余从地上拽起来,按在冰冷的墙壁上。
阮余的身体软得像滩烂泥,被顾子晋摆成一个轻易伤害的姿势,进入的那瞬间,阮余莫名想到插进喉咙里那根管子,他的胃里一阵翻涌,不受控制地又吐了。
空气一下子变得死寂。
吐完后阮余好像意识到什么,颤抖地抬头看了顾子晋一眼,里面藏着深深的恐惧。
这个眼神顿时让顾子晋打消了惩罚的念头。
顾子晋拿花洒把地板冲干净,半吓唬半威胁地说:“再吐你今晚就别想睡觉了。”
阮余却当真了,等那股胃酸再冲上来的时候,他咬紧嘴唇硬生生地憋了下去。
等顾子晋察觉到阮余太过安静,把他的脸扳了过来,阮余脸已经憋得涨红,生理眼泪像失阀的水龙头掉个不停,还没痊愈的嘴唇又被牙齿咬破了。
顾子晋不悦地皱眉,撬开阮余的牙关,“你是想憋死自己?”
阮余弯着腰吐了好一会儿,嘶哑地小声说:“你让我不准吐的。”
顾子晋顿了顿,冷笑一声,“以前倒没见你这么听话过。”
阮余被这次被伤得太狠,断断续续的呕吐出汗,顾子晋觉得扫兴,只发泄了一次就放过了他。
阮余被包裹在宽大的浴巾里,被顾子晋抱到床上,身体的余颤还没褪去。
身体一沾到床,阮余立刻缩成一团,只有这个姿势让他有安全感。
其实阮余以前也跟其他人一样,可以放松大胆的睡觉,自从跟了顾子晋以后,他只剩下这样一个防备的姿势。
其实他也知道这个动作阻挡不了任何伤害。
阮余头发湿漉漉的,过度的伤害让他变得很安静脆弱,看起来就像只柔软的幼兔,顾子晋一只手就圈住了他,心也莫名跟着安定下来,淡声道:“阮余,你打掉我的孩子,我只是给了你这么点小惩罚,你该庆幸才对,我对别人从来没有这种耐心。”
他摸上阮余柔软的头发,“以后乖点,等怀上孩子,我就让你回学校。”
阮余垂着眼睛,眼底罩着一层很深的疲惫和绝望。
等他怀上孩子,然后大着肚子上学吗?
顾子晋看着阮余面如死灰的表情,亲了下他的脸颊,其实对玩伴不该有这样越线的动作,但阮余脸上的绝望和无助让他有些心软。
毕竟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玩具,说不喜欢是不可能的。
房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就在顾子晋以为阮余睡着时,他突然开口:“我想回学校拿书。”
顾子晋低下头,“拿书干什么?”
房间里只开了盏昏黄的床头灯,阮余脸上落着阴影,表情不太看得清,“学习。”
顾子晋以为阮余妥协了,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我让陈秘书去学校帮你拿。”
阮余轻轻摇头,“我有很多做过的笔记,还是我自己回去拿吧。”
顾子晋微微眯起眼睛,眼神多了几分审视,“阮余,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阮余被迫抬起头,吃痛地皱着脸,“我只是不想落下课程。”
顾子晋审视的目光深深看着阮余,仿佛要透过眼睛看穿他的内心。
阮余抓着床单的手微微出汗,他正想说些什么让顾子晋打消疑心,顾子晋先一步松开了手,口吻阴森,“别再动什么心思,这种事应该不用我再跟你重复一遍。”
阮余认命似的轻轻嗯了一声,他垂下眼睛,黑黢黢的眸子里藏着说不透的心思。
顾子晋最后还是放阮余回了趟学校,陈秘书负责开车送他回去。
说是帮忙,其实是监视。
陈秘书在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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