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判断不出来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状态,”邱时说,“我就是想告诉你,你有任何不舒服,不爽,不高兴,都要告诉我。”
“嗯。”邢必应了一声。
“如果有可能,”邱时说,“我不想做你的搭档,我只想做你的朋友。”
“我知道。”邢必说。
“时哥——”
“是时哥!”
山坡上一群人连吼连叫地往下冲了过来,大家都灵活而敏捷,只有一个人跑了几步就开始滚。
“这个蠢货,”邱时打开车门下了车,“他到底跟李风什么仇,为什么还在这儿?”
“你他妈!”赵旅冲在第一个,最后几步是从一块岩石上跳下来的,直接扑到了邱时身上,一把搂住了他,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口亲了上去,“活的!”
“活的!”一帮人都跳了过来,跟什么比赛似的就开始往上扑。
没几秒钟,邱时就被这帮人团团围住,人都看不到了。
每一个人脸上,眼睛里,都带着纯粹的欣喜和兴奋,粗鲁而直白。
邢必没有下车,靠在驾驶座上,静静看着这帮肆无忌惮连吼带笑时不时还骂上两句的收尸人。
“人类就是这样,破旧流水线生产,质量参差不齐,会给你惊喜,也会让你绝望。”
敬死不了
什么时候, 是谁,这句话像是跟着信息溢出一同出现在了记忆里。
会给你惊喜,也会让你绝望。
会让你绝望, 也会给你惊喜。
奇妙。
收尸人这边的动静把城防署在城外检查站的警卫都惊动了, 举着枪过来的。
“晚上来喝酒啊, ”赵旅冲他们招手,“我们时哥回来了。”
“值班, 不能擅离岗位。”一个警卫说。
“那晚点儿给你们送过去。”赵旅说。
几个警卫往四周看了看,其中一个压低声音:“谢了。”
说完又扬高声音:“赶紧回掩体!非常时期要注意隐蔽!”
看着几个警卫离开,邱时才终于从人堆里挣脱出来, 捂着胸口:“我操你们祖宗, 老子刚处理好的伤口!”
“怎么样?”赵旅马上问, “小岭说差点儿死了。”
“你们再挤挤, 我一会儿就直接死。”邱时说。
“小岭说多亏了……”赵旅的视线看向车子的驾驶室。
“必哥!”胡小岭跑到了驾驶室这边,拍了拍车门,“下来吧, 一会儿车我们停到山后头去藏起来。”
“嗯。”邢必下了车。
这帮人全都见过邢必,一块儿混得还挺熟,但现在大概是突然知道了这个人并不是什么保障署警卫, 而是传说中云城存在又不存在的潜卫,突然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处了似的, 拘谨而礼貌地一块儿看着邢必。
“要不再安排谁给我送个花。”邢必说。
“靠!”赵旅喊了一声,“味儿对了!”
“走走走走走, ”邱时把这帮人往旁边撵, “车上的东西搬一下, 再准备点儿吃的喝的, 今天好好放松一下。”
“又有东西?”何江很震惊, “云城矿业是不是要倒闭了,保障署在这儿瓜分财产呢?”
“赶紧搬,”赵旅说,“要不一会儿又说我们暴露位置。”
“走,”邱时冲邢必偏了偏头,一边往掩体走,一边又问了赵旅一句,“现在跟城防署那帮人混得挺熟?”
“不混熟不行,”赵旅皱了皱眉,“不混熟了他们天天过来找麻烦,不够烦的,架都打了两回,时间长了咱们还是吃亏。”
“你也还有点儿用。”邱时拍了拍他的肩。
“没你在还是差点儿,”赵旅看了看邢必,“一会儿给必哥安排哪个屋?”
“他在我屋。”邱时说。
“我不怎么睡觉,”邢必说,“不需要一个屋。”
“哦,”赵旅想了想,压低声音,“是不是还得给时哥当保镖呢?万一再给捅了。”
“我在这儿要还能被捅,”邱时说,“那就是你们都死光了。”
“那倒是。”赵旅很愉快地笑了两声。
大家都开始搬物资,忙活着准备一会儿喝酒闹腾,一路滚下坡的肖磊终于有机会站到了邱时面前。
“我以为你不打算跟我说话了呢。”邱时看了他一眼。
“他们跟你感情不一样,”肖磊说,“还是得让他们先激动完了的。”
“你滚下去的时候不也挺急切的么。”邱时说。
“还好,”肖磊拍了拍裤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邢必,“你们辛苦了。”
邢必顿了顿,没说话,转身进了邱时的屋子。
“你牛逼,”邱时冲肖磊竖了竖拇指,“能让邢必都接不上话。”
“我也没有什么特别想说的,”肖磊说,“安全回来了就行,之前赵旅每次让我跟李署长问你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