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与隔壁相连的院墙,压低声音道:“要劫狱吗?”
姜时镜摇了摇头:“不,先去找一趟九皇子。”
桑枝愣了下:“这么说来,关于夺嫡,你站九皇子?”
“不站。”他大步迈进厅内,淡淡道,“这几个人中必须有一个人坐上皇位,以我在襄州短暂的接触了解,九皇子至少不会为了权利践踏平民百姓。”
“他算不上明君,却在乎百姓生死。”
桑枝进入大厅后,下意识往摆满东西的镂空木架走:“巧了,我也这么想。”
姜时镜揉了揉手腕,接过弟子递过来的重剑,剑身的破旧白布换成了新的,缠得也更为细心。
“我晚些会传信给刀宗,让母亲盯着点舅舅,以防他派人在京州闹事。”
他将重剑抵在地上,看向正伸手触碰花瓶的桑枝道:“你要留在府内还是与我一同进宫。”
桑枝动作徒然顿住。
上一次进宫赴宴的惨痛代价还历历在目,后背的烧伤至今还没好全,大腿上的厚实疤也还没脱落,种种痛苦的回忆让桑枝对皇宫有莫名的恐惧。
“去。”
她转头看向姜时镜,扬起笑容道:“上次宫宴我充当丫鬟倒了全程的酒,一道菜都没吃到,此次借谈弃的光,应当能蹭到御膳房的美食。”
如纪宜游所说,次数多了便不会害怕,她不能因为一次不好的经历就将这个地方永远拉进黑名单。
姜时镜轻笑了下:“你房间里备了一些京州姑娘们最喜欢的款式衣裙,去挑一套喜爱的换上,等九皇子的马车来接。”
桑枝低头看了一眼身上淡粉的衣裙,裙摆上是大片抓老母鸡时粘上的泥土,还有水渍。
“好。”她应了声转而疑惑道,“你什么时候联系的九皇子?”
姜时镜指了指已经消失在门口的弟子:“刚才。”
皇城,阳沁宫。
谈弃坐在九曲长廊的栏杆上,蔫蔫的将手内的鱼食撒在湖面上,肥嘟嘟的鲤鱼张着嘴争先恐后的吞噬漂浮在水面上的鱼食。
糊糊盘在他肩头,闭目睡觉,偶尔会拍打一下细长的尾巴。
“怎的了,又被小十六调戏了?”林长霄走到他身边,长腿跨过栏杆与他一同坐在上面。
“没有。”谈弃把手里的鱼食全部扔下,“我想回蜀地了,你的事情什么时候才能办完。”
林长霄抬头往东宫的方向望了一眼:“马上了。”
他从罐子里抓了一把鱼食,慢悠悠地撒下:“待在宫里不好吗,七八个宫女伺候,吃喝皆不用担心,等事情结束,我封你为国师。”
谈弃支起一条腿,腰间悬挂的银铃轻响:“我不喜欢这里的生活。”
他看着拥挤在一起的鲤鱼出神:“他们看似尊敬我,实则害怕地将我当做灾祸,时常用嫌弃厌恶的眼神偷瞄。”
“就连糊糊都不能自由自在地游动,这里规矩多得令我厌烦。”
林长霄脸色微变,指尖的鱼食被捏碎:“谁敢用这种眼神瞧你,我去把她眼珠子挖出来。”
谈弃神色更蔫了,垂下的小狗眼里连光都盛不进:“不用了,反正我马上要走了。”
林长霄沉默了很久,拍掉手心里剩余的鱼食,声音冷漠了几分:“我从未跟你讲过,我是如何从你们教主手上得到你的。”
“我花了半生的积蓄,并签了往后三十年不侵略蜀地的契约,才把你从他手上要过来两年。”
林长霄视线转向盘在他肩头睡觉的白蛇:“这两年,除了京州你哪里也不能去。”
谈弃愣住,呆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青年,微风带起他垂在发丝内的银铃,清脆的声响随风远去。
“可若是你完成了想做的事,我留在京州没有意义。”他眸内透着无措和茫然,“你想要蛊虫的话,我可以将教内带出来的所有蛊虫都给你。”
空气安静了片刻,林长霄神色沉沉道:“先不论是否成功,即使我坐上这个位置,两年内不可能安稳。”
他伸手抚摸着糊糊温凉的身体:“你放心,时限一到我会放你回蜀地。”
“你不喜欢在宫内住着,便置办宅院,喜欢谁家的姑娘,我也可以帮你指婚,唯一的要求,待满两年。”
湖面映着两人的倒影,在微风中泛着涟漪,谈弃瞧着散开又聚拢的影子,轻声道:“我以为你是真心想学蛊术,真心将我当成师父,原来只是一枚可以随意挪动的棋子。”
他翻身从栏杆上下来,最初来京州时的期待已被失望取代。
“我知道了,我不会跑的,你不用派那么多暗卫时时刻刻盯着我。”
林长霄头也不回地拽住他的手臂:“你教我蛊术最初的原因难道不是利用我,带兵围歼关着糊糊母亲的寨子。”
“谈弃,我们两个是最没有资格互相指责的人。”
少年没说话,陷入了长长地沉默,铃铛的声音夹杂着鱼群戏水声,逐渐变大。
林长霄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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