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恩。”
姜时镜眼都未抬:“不必。”
露露犹豫了一下,站起身又看向桑枝,认真道:“在这里的姐妹大多都是贱籍,后半辈子很难再踏出此处。”
“姑娘干干净净的即使抱着再大的好奇心,都莫要再来青楼。”
桑枝心里的负罪感在此时攀升到了顶端,她抿着唇点了点头,疑惑道:“你口中的挨罚是指?”
露露:“楼内的规矩都是嬷嬷定死的,我们不可违背一丝一毫,不然就会被关到屋内接受惩罚,有时是蜡水,有时则是鞭子……”
她并未把话说完,视线看向一楼,原先还在等待客人的姑娘已经少了一半,她落寞的低下头行礼道:“奴家告退。”
露露走后,桑枝不解地看向姜时镜,这座青楼的老鸨是神农谷的弟子:“紫芙姑娘能够请动宫内的嬷嬷下榻青楼?”
姜时镜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你怎知是宫内来的嬷嬷。”
桑枝:“啊这……闲逛的时候无意间听见的。”
姜时镜看不见她的神情,但露露离开后,依旧有很重的脂粉气息晕绕在四周:“你身上的脂粉味很重。”
他顿了顿:“真的没去找姑娘?”
桑枝梗住,她在衣柜里待了太久,衣服避不可免地染上了气味。
“我一个女子即便再想花天酒地,也是去小倌,不可能会来青楼找姑娘,你放心。”
姜时镜:“…………”
不如不解释。
夜幕降临,雨势渐渐停了下来,潜伏在池塘里的蛙鸣声此起彼伏,树上积攒的雨水被风一阵阵地吹落。
亥时二刻,丫鬟急匆匆地跑来院内唤神医,说是夫人快不行了,出气多进气少。
深夜府内的灯火刹那全被点亮,丫鬟们到处报信,没一会儿整个府内的人都清醒了过来。
姜时镜与桑枝赶到时,里面已经跪到哭成了一片,床上的夫人胸口已没了起伏。
红卿坐在床头握着夫人的手,脸上阴沉一片,看不出悲哀。
姜时镜绕过跪倒的下人,走到床边把脉,片刻后又用指尖去探脖子侧边的脉搏,桃花眼内满是凝重。
他甚至顾不上男女有别掀开了被子,察看了夫人足部。
红卿盯着他的动作,语气里再没了媚意:“神医在确认什么。”
姜时镜神色复杂道:“还活着,但……”
同死了没分别。
他没把后面的话说出口,解下腰间悬挂着的荷包,里面是大量的死蛊混合在一起,试探性地把荷包放在夫人的胸口上。
下一瞬能很明显地看到呼吸起伏剧烈了起来。
他把荷包拿走后,起伏又渐渐地沉下去,这是蛊与蛊之间的共鸣,死蛊散发的味道很浓郁,但只有蛊虫能够闻到。
红卿不明白他在做什么,但看到只要荷包靠近,姐姐就会恢复呼吸,不由欣喜道:“这是神农谷的神药?”
桑枝身为咸鱼教人再明白不过是何原因,她身上也有蛊虫,只要离姜时镜过近,体内蛊虫闻到死蛊味道就会躁动不已。
但这并不会让夫人醒过来,反而会加速她的死亡,蛊虫躁动后会在血脉里振奋,明面上看着确实精神了,但长时间的强迫身体提升到极限,没有人能承受得住。
她伸手握住姜时镜的手腕,带着荷包后挪了些。
少年瞥了她一眼,未将荷包再次放上夫人的胸口,询问道:“夫人在生病前,可有接触过外地来的人。”
他看向红卿:“比如蜀地人。”
红卿一霎愣住了,握着夫人的手不由用力,她维持着面上的担忧,不动声色地问:“神医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她垂下眸子忧心道:“姐姐的身体一直不好,常年待在府内,想来也是没有接触过的。”
姜时镜神色冷漠道:“姨娘可得想清楚了再回答,这关系到夫人的生死。”
红卿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她沉默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直到门口有丫鬟禀告说大人在赶回来的路上。
她才开口道:“姐姐生病前,去过一次恩华寺,据说是去拜别恩师,回来之后就便开始胃口不好,渐渐地吃不下东西。”
桑枝与姜时镜对视了一眼,都感觉到了事情不一般。
恩华寺是出名的武僧庙,从古至今未曾收过女子,况且……
脉象上显示她没有武功。
姜时镜:“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别人出现过。”
红卿犹豫了下,摇头否认道:“没有了。”
她垂着眼甚至不敢直视少年的眼,死死地握着夫人纤细到只剩骨头的手。
姜时镜看着夫人极弱的胸口起伏,缓慢道:“夫人是被种了蛊虫,我对蛊虫了解不深,若是想知道这只蛊虫的具体作用,需得找到种蛊之人。”
红卿神情一滞,她不可置信地抬头,嗓音陡然拔尖:“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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