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装了一天,实在是太辛苦了。”
绮兰绞着帕子,心中忿忿不平,可不止辛苦,还被诓了二百两白银,结果半分人情都没得到。
想了想还是没把这件事情跟元宝说,要是让她知道她家一向精明能干的奶奶吃了这么一个亏,可就太丢人了。
绮兰脑海中复盘着今日发生的事情,分析着自己是怎么从大好优势地位转变为如此被动的局面的。
本想让白砚欠她一个人情或者承诺,但是又不知怎么的成了如今这个样子,帮人解决了燃眉之急,但是实际的一点好处都没捞着。
越想越不对劲,尤其是他,她总感觉他是故意的。
故意找言语里的漏洞,故意给她戴高帽子,哄的她把这个大善人继续当下去。
但是回想起他那张圣洁的如同冷面菩萨一般的脸,心中的想法又变得动摇起来。
他不像是这种心眼多如蚁的人。
绮兰心里思绪转过千遍,最终得出结论,还是因为自己太着急了,这事急不得,得徐徐图之。
元宝看见明显出神的绮兰,忍不住问道,“这么一个男人,值得奶奶花这么多的心思吗?往常奶奶看上哪个人,不都是勾勾手就行了。”
若是真的只要凭借美色勾引就好了,绮兰心里想,只是这个人并不吃□□这一套。
从她故意引诱白砚给自己系小衣的事情就可以看出来,美色对于他来说并不管用。
他是自己遇到第一个对自己的美貌完全免疫的人,整个人一站在哪,就跟个不沾染尘俗的天仙似的,勾得她更加心痒痒了。
绮兰舔舔唇,觉得愈发口干舌燥了起来。
“元宝你说,如果一个男人,他不被美色金钱所动,那你说还有什么可以打动他?”
元宝外头说道,“这世上哪有不贪图美色金钱的男人,若是有,那也定是装出来的。”
绮兰这才一笑,点了点元宝的额头,“就你能说,你认真回答我。”
元宝这才细细思索一番,“那应当是这位姑娘的温柔善良,能干体贴,才情似水了吧?”
“若是还能有一番像奶奶一样的美貌,那可就真的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女子,没有男人能拒绝的了了吧。”
绮兰嘴里细细咀嚼着元宝所说的几个词,温柔善良,能干体贴,才情似水。
这都跟她八杆子打不着一块去。更准确来说,她是这几个词的极端,她自私凉薄,虚荣虚伪,庸俗浅薄,除了一身好的皮子,里子烂的是一塌糊涂。
绮兰忽的一笑,笑容中带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但是没关系,如果这样的女子能吸引他的话,她就给他装出来。
绮兰也不担心日后被他发现真面目了该怎么办,因为——
他一个穷书生,一无权,二无势,落到了她手上还不任她拿捏?
而且她求的本从来就不是天长地久的真心,她只求短暂的拥有。
就像乏味寡淡的人生里突然升起一座挑战性的高峰,绮兰对于跨过这座高峰跃跃欲试。
自从捐擅修筑书院后,绮兰就多了很多机会光明正大去书院。
她一得到机会就拉着元宝忘书院跑,她觉得创造更多的见面机会总归是利于情感的。
绮兰不知道,这几日,她已经成为书院这几日讨论的重点。
她雪中送炭,不求回报帮助书院的无私行为已经传遍了整个书院,众人对于这位小娘子充满了好感,更何况这小娘子更是生的一副冰肌玉貌。
绮兰也发现了这几日氛围不对劲,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暗地里偷看她,还有些人有意无意总是从她身前走过,然后掉落一些东西。
这已经是今天第十九个人在她眼前故意掉落佩环了,除了一开始她还会捡起来礼貌还给别人,后面她干脆就装没有看见了。
她对这些人的心思门清,只是懒得理会而已。
眼前这个青年生的还不错,掉落佩环的动作实在是过于刻意,而且掉落后也没继续往前走,反而在原地故意停顿了一瞬,看起来像是在故意等她一样。
绮兰心底发笑。她正准备转身离开,却看到青年身后远远走来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身形挺拔削痩,气质如同雪松。
那日她吃了哑巴亏的记忆涌入脑海,绮兰看着那道身影,愈发觉得如鲠在喉。
他还是第一个让她吃闷亏的人,她所有的挫败感都源自于他。
但绮兰向来不是一个好惹的性子,她若受了气,势必是要想尽办法报复回去的。
即使她不确定那日他是不是故意的,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谁也不能让她吃亏。
怒火可以被暂时抚平,但是终有一日要被发泄出来。
今日万里无云,长廊的周边是一个巨大的湖,湖面碧波万顷。
天气甚好,适合发泄怒火。
绮兰捡起地上的佩环。
“公子,你的佩环掉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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