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恶道高品有多强悍?你知不知道你险些闯下大祸!”师父连声怒斥。
白悦山低头不语。
师父长叹一声道:“我曾说过,尚峰心智在你之上,日后你要听他调遣,为何不听我劝告?”
白悦山不知该作何回答。
师父连连摇头:“道门之主曾说过,把你留在星宿廊思过,并无用处,却想让你做些大事,
而今看来,你能不能做大事,我也不知晓,让你在星宿廊自省,也确实没什么用处,今后何去何从,你自去斟酌。”
……
一夜过后,徐志穹走出思过房,去正殿看了一眼。
师父不在,有些事情想问,也没问成。
徐志穹离开了星宿廊,他却没看见,白悦山缩在长廊角落之中,默坐了一夜。
洪华霄来到星宿廊中,看到白悦山,问道:“白大夫,可曾看到马长史么?”
白悦山抬起头,静静看着洪华霄。
洪华霄道:“我昨晚看到夜空之中有血光,想问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去了趟罚恶司,却也找不到马……”
话没说完,白悦山扑到洪华霄怀里,哭的泣不成声。
“白大夫,你这是怎么了?”洪华霄有些局促。
白悦山哭道:“我是那没用的人,是那没有用的人!”
“这话从何说起,白大夫,你莫哭,你是好儿郎,你是真君子,莫再哭了……”
洪华霄一直安慰着白悦山,心里却生出一句慨叹:
“真是个矫情的人!”
……
新年夜,吴占修提着两坛子酒,来到城东一座宅院门前,轻轻叩了叩房门。
铁匠赵用实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到同乡吴占修,惊呼一声道:“兄弟,你回来嘞!”
吴占修点头笑道:“回嘞,回来好几天嘞,俺去找你,不知道你搬家嘞,你这地方好呀,还有自己家的工坊嘞,当了富贵人,还怕你不认得俺嘞。”
“这是啥话么!”赵用实赶紧把吴占修请进了屋里,让媳妇准备酒菜。
吴占修冲着嫂子笑道:“过年嘞,俺就一个人,来这讨年饭吃嘞,嫂子莫嫌弃。”
嫂子上前戳了吴占修一指头:“这话说的短打嘞,哪年少了你年饭吃!”
兄弟两个在前厅里敞开吃喝,赵用实低声问道:“兄弟,当真去打仗了么?”
“那还能有假么?”
“他们都说毛刹是熊王托生的,刀枪不入嘞,哥哥一直替你担惊受怕嘞。”
吴占修摆摆手道:“啥刀枪不入么?挨打了一样知道疼,打狠了一样是个死,你兄弟我打死好几个毛刹嘞,没啥了不得的!”
赵用实惊讶道:“你真打死毛刹了?”
吴占修颇显得意:“俺是立下军功了,神君赏了银子,还给俺赏了兵部一个差事,俺前天就上任嘞。”
赵用实一惊,赶紧起身道:“你当官嘞,那,那,那就是老爷了。”
说完,赵用实要跪地磕头。
这可不是说笑,这是千乘国的规矩。
吴占修一把将赵用实拉了起来:“扯什么淡嘞,咱们兄弟哪还扯这个嘞,我可跟你说,咱们神君都吩咐嘞,以后不准跪嘞,见谁都不准跪嘞!”
徐志穹强迫洪振基,废除了千乘国七百多年的跪礼。
洪振基难受了一小下,秦燕偷偷在军中藏了几名宫人,当晚服侍的很是周全,洪振基不难受了。
赵用实冲着媳妇喊道:“占修当官嘞,在兵部当官嘞!”
嫂子端上来一盘羊肉,闻听吴占修当官了,也要跪下磕头,吴占修上前拦住道:“你听俺哥扯淡嘞,俺就是个当差的,神君都说嘞,就算当了官也不准跪嘞!
俺说嫂子,你当初可是答应给俺说个媳妇嘞,这话可还算数么?”
嫂子笑道:“算数,咋不算数嘞,你小子出息了,寻常人家的姑娘还攀不上你嘞!”
……
玉瑶宫里,梁玉瑶敞开了吃喝,余杉等人轮番前来敬酒,玉瑶公主喝了两大坛子香醪,竟丝毫不显醉意。
放下酒坛子,看着一群人醉的东倒西歪,梁玉瑶觉得不甚畅快。
“看你们这些男人,吃肉喝酒,扭扭捏捏,比不上我一个女子!楚禾呢?把他叫来,看他吃喝却还有趣些。”
徐志穹道:“楚禾适逢晋升,这两日怕是醒不过来。”
“那个女楚禾呢,叫她来也好!”
徐志穹叹道:“那个是我师姐,叫尉迟兰,不是女楚禾,她也晋升去了。”
建始神君初年,千乘国大胜图努,收复失地五百里,逼迫图努割让服征行省,陪银一千万两。
图努拿不出这多银两,在图努使臣的再三哀求之下,洪振基同意他们以牛羊抵债。
新年前夕,大军班师回京,大宣与千乘正式定立盟约。
梁玉瑶抱着羊腿,边啃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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