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夫罢了。
徐志穹盯着洪祖昌看了片刻,忽而笑道:「你走吧。」
洪祖昌一怔:「运侯,此言何意?」
徐志穹道:「你千乘国派一个淤泥里生出来的人来我大宣,又是何意?
泥人该送去集市,做的俊些,能卖个十几文钱,做的不俊,只能做添头送了,
似洪大夫这般容貌,送了只怕也没人要,却还来皇宫现眼?」
洪祖昌怒道:「我只是做了一个比喻……」
徐志穹嗤笑道:「我宣人都是女子生出来的,不是淤泥里长出来的,你还是走远些,我实在受不了你身上那股淤泥的臭气。」
洪祖昌气得浑身抖战,脸色惨白如纸。
严安清不得不说话了,洪祖昌倘若继续挑衅,很可能会被徐志穹活活气死。
「洪大夫千里迢迢来我大宣,却是为了郁显国之事。」
严安清试图把话题引到正题上。
洪祖昌本想在说正题之前,多做些铺垫,以争取些主动。
现在看来,铺垫的效果不是太好,只能先说正题了。
「圣人有云,君为臣纲,父为子纲,长幼尊卑,各有伦常,倘若纲常不在,国君之尊何在?国之尊何在?一国之民,却与无主禽兽何异……」
千乘国,是公孙文的故乡。
看着洪祖昌说这番的时候,徐志穹能看到公孙文的影子。
倘若一直让他说下去,他能说上整整一天,都是在他自以为是的吉尔丹上扯来扯去,却未必能听到一句正题。
徐志穹看了看梁玉瑶,梁玉瑶此刻调整好状态,可以和洪祖昌进行相对正常的交流了。
「我说这位光禄大夫,你不是要说郁显国的事情么?扯什么君臣父子,难不成你爹在郁显国?」
只要进入了玉瑶公主习惯的节奏,她的语言天赋非常惊人。…
洪祖昌青筋暴起道:「我说的是道理,是人世间的道理,父死子继,兄终弟及,这是正理,而今郁显皇帝业关还活着,皇子墨迟登上皇位,便是篡逆!」
绕了这么大一圈,终于说到了正题。
墨迟他爹名叫业关,业关还活着,在千乘国看来,他才是合法的国王。
徐志穹诧道:「徐某当初曾随大军在郁显国征战,郁显国先君业关战死在了沙场,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洪祖昌摇头道:「此乃谣传,业关皇帝依然在世,而今就在我千乘之国都城,我主太康皇帝,以国君之礼相待,郁显皇帝已重振朝纲,文武群臣百余人,各司其职,诸般政务,打理的井井有条。」
徐志穹听了忍不住发笑。
一个在千乘国的郁显朝廷,能有什么政务需要打理?
他们的政务恐怕只有五件事:吃、喝、拉、撒、再加上舔千乘国君的沟子。
这点事情,需要一百多个人来做?
徐志穹很是好奇,却听梁玉瑶在旁道:「你的意思是说,郁显国的老皇帝,没有去战场打仗,而是跑到你们千乘国
躲灾去了?」
这句话问的洪祖昌心头一紧。
他知道这是郁显老皇帝的一处软肋,只是没想到梁玉瑶问的如此直接。
他冷哼一声,表示不愿与梁玉瑶说话。
梁玉瑶皱眉道:「你哼哼什么?那业关到底去没去打仗?你且给句话!」
洪祖昌还是不说话,徐志穹皱眉道:「内史令问你话,你为何不答?」
洪祖昌道:「郁显皇帝到我千乘之国,是为求援去了,大战将至,一国之君寻求援军有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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