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喝彩声中,徐志穹默默离开了瓦市,准备换个地方重新生活。
走了没多远,上官青和郎仲学追了出来。
郎仲学称赞一声道:“上官冢宰,且看你这舞技,少说有十年功底。”
上官青摆摆手道:“当初在十方勾栏,也算有些名气,人送绰号雪胭脂,多年不曾登台,技艺生疏,让你见笑了。”
雪胭脂!
他们俩身上还带着胭脂的香气。
徐志穹加快脚步,表示真的不认识他们。
两人有赶了上来,上官青道:“不知马兄弟舞技如何?”
徐志穹连连摇头道:“我是不会的。”
郎仲学道:“不会怎行?大宣的判官都得听上官冢宰的,不会跳舞,就不是大宣的判官。”
上官青点头道:“郎兄弟说的有理,以后大宣的判官,都得会跳舞!”
徐志穹一咬牙,看来大宣不能待了。
郎仲学道:“我觉得天下的判官,都得会跳舞!”
徐志穹再咬牙,真要有那天,实在不行就换个道门。
徐志穹的脚步越来越快,可惜这两个人也不慢,始终甩不脱。
眼看要到侯爵府,上官青抱拳道:“我回冢宰府了,两位兄弟,来日再会。”
郎仲学挠挠头道:“我也没个地方住,要不去罚恶司,给我找个地方住一晚也好。”
徐志穹叹了口气,虽说他们做的这事让徐志穹难堪,但两个人率真的性情,也让徐志穹真心喜欢。
“既是过年,怎能过的恁地冷清,两位去我侯爵府吧,我叫人准备些酒菜,咱们吃上两杯再睡。”
上官青点点头道:“也好,既是马兄弟不嫌弃,我等恭敬不如从命。”
郎仲学笑道:“叨扰叨扰,马兄这人真爽利!”
三人一并进了侯爵府,刚到前院,郎仲学突然捂了捂肚子:“马兄,我适才贪杯,肚子里存了不少水,你家茅厕在什么地方?”
听他这么一说,上官青也有些感觉:“我也想去一趟。”
偌大的侯爵府,茅厕多的是。
徐志穹领着两人去了前院的茅厕,里面哗啦啦传来阵阵水声。
徐志穹正在门外等着,忽见一人急匆匆走了过来。
是妹伶。
她一脸焦急,拉住徐志穹道:“人呢?人到哪里去了?”
徐志穹一怔:“你说什么人?”
“和你一块回来的人呢?”
妹伶这感知力好厉害。
判官脚步极轻,她身在正院,居然知道前院有人来了。
她急着找这两人作甚?
徐志穹指指茅厕道:“里边解手,稍等一会。”
妹伶闻言,稍稍整了整云鬓,且在茅厕门前静静等着。
徐志穹很是尴尬。
一个女子茅厕在门前等两个男子,这个状况本身就让人觉得尴尬。
等了许久,不见动静,徐志穹咳嗽一声道:“两位兄台,你们大号还是小号?”
茅厕里还是没动静。
徐志穹推开两间茅房,里边空空如也,这两人不知去哪了。
徐志穹回头对妹伶道:“适才还在,就说解个手,转眼这就……”
妹伶低着头,没说话。
原本晴朗的夜空,突然飘过来一片云彩。
下雪了。
雪花落在了妹伶脸上。
也不知是雪水,还是泪水,一颗水珠,顺着妹伶的脸颊慢慢滑落下来。
那一刻,徐志穹好像出现了幻觉。
他发现妹伶的容貌变了。
妹伶之前是绝世美人,五官略显平庸,但放在一起,到了完美无瑕的境界,这一点,徐志穹知道的。
可这颗泪珠的滑下的时候,徐志穹发现之前的判断有误。
纵使是五官,每一样单拿出来,依旧完美到了极致。
世间就不该有这么完美的女人,一定是我眼花看错了。
幻觉?是那颗泪珠造成的幻觉?
到底哪个是她的真容?
泪珠落地,妹伶的容貌恢复到了从前。
徐志穹后退一步道:“前辈,时才来的两个是我同道,您若是想找他们,我明日去道门知会一声就是。”
妹伶摇了摇头,露出一丝笑容道:“罢了,罢了。”
她转身离去,穿过垂花门,回了正院,身影慢慢消失在雪夜之中。
那雪,下了整整一夜。
……
次日天明,徐志穹早早起了床,看到妹伶在正院之中默坐,神情有些涣散。
她还在想着昨夜那人。
她此前见过上官青,并没有特殊的表现。
以此可以断定,她昨夜想找的是郎仲学。
她找郎仲学作甚?
郎仲学到底是什么身份?
徐志穹一直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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