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穹俯身施礼道:“乔大哥,兄弟给你添了不小麻烦。”
乔顺刚摆摆手道:“这算什么麻烦,举手之劳罢了。”
“这座秀轩茶坊背后颇有势力,恐怕有人会到衙门生事。”
乔顺刚笑道:“这你放心,他们不敢来咱们衙门,实不相瞒,我也正办一件大案子,谁要是牵扯进来,且等着人头落地。”
“小弟这桩差事,和兄长这桩案子有些关联,想必能助兄长一臂之力。”
乔顺刚一脸惊喜道:“这话当真么?”
徐志穹压低声音道:“这座茶坊,和太后的事情肯定有关联。”
乔顺刚笑道:“那我可等你消息!”
提灯郎相继离去,徐志穹唤来了杨武,两人布起了法阵。
杨武搓搓手道:“这东西太沉了,想用法阵运走,恐怕没那么容易。”
“怕什么?我也是懂得进退两衡的高手!”
阴阳道六品徐志穹,不阳道六品杨武,两人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用传送法阵将这三个车厢逐一运走。
等运到了地方,杨武喘息半响道:“气机都快用光了,费这么大力气,还特么不如让老常一并去,咱们一人一辆,把车拉过来。”
“你懂甚来,这叫掩人耳目!开厢吧!”徐志穹擦擦汗,改换了容貌,又变成了那黝黑的莽夫。
陆延友笑道:“两位辛苦,这事情我来办就好。”
他接过钥匙,将几个车厢逐一打开,里边的判官走到车厢外,这才发现他们没到掌灯衙门,却到了陆延友的朱骷髅茶坊。
陆延友打发了所有客人,坐在大厅里,笑呵呵的看着众人。
陈万宗发现情势不妙,右手摸向了口袋里的中郎印。
徐志穹拿出千斤龟,铁钩飞出,正钩在了陈万宗的手背上。
陈万宗吃痛,不敢乱动。
判官王安猛想要逃走,陆延友拦在门口道:“安猛,别怕,我们是来给你讨公道的。”
徐志穹看着众人,微微笑道:“各位同道,难得一聚,我是被道门除了名的索命中郎,他是被除了名的罚恶长史,
我们两个被逐出道门,心有不甘,诸位留在道门,却都找到了新营生,我想问问诸位,你们在茶坊当差,是心甘情愿,还是被逼无奈?”
众人纷纷低头,一名五十多岁的男子道:“我们都听冢宰的吩咐,自然是心甘情愿……”
“你特么放屁!”赵百娇大喝一声,“谁特么心甘情愿,我们都是被逼的,龙冢宰说不去茶坊当差,就要从道门除名,
有几个姐妹不肯与客人陪宿,又扛不住陈万宗的鞭子,宁愿被道门除名,也不愿受辱,
可这些姐妹没一个活过十天的,都被孙千里和他手下那几条狗给害了!”
王嫣儿也开口了:“两位长史,我们干这差事都是被逼的,我和百娇不肯与客人陪宿,不知挨了多少打,身上都没一块好皮肉。”
徐志穹的表情渐渐狰狞。
王安猛喊道:“我也是被逼的。”
一群判官纷纷道:
“我是被逼的,我八品修为,凭甚过来给他们当杂役?”
“我都七品了,还特么给他们做个跑堂的。”
“我前天摔了个茶碗,挨了二十鞭子,一天不给饭吃,这活的还像个人么?”
一众判官纷纷哭诉,陈万宗低下头道:“谁不是被逼的,我们也是被逼的……”
翟孝征点点头道:“对,我们也是被逼的……”
话没说完,两把鸳鸯刃,突然戳在了两人的下巴上。
“你们俩,也敢说自己是被逼的?”徐志穹笑了。
这两个人是孔胜伟的亲信,换句话说,也就是孙千里的狗。
陈万宗喊道:“我们也是被逼无奈,被逼……”
鸳鸯刃突然上扬,直接刺进了陈万宗的下颌。
陈万宗连连哀嚎,翟孝征不敢出声。
“你们先别急,”徐志穹面带笑容道,“我一会找你们细聊,咱们得聊很多,还得聊很深,得深到骨头缝里去。”
陆延友上前搜出了两人的中郎印,一人敲断了一条腿,让他们没办法做开门之匙,然后再将两人捆好,丢在了一旁。
徐志穹对余下人道:“诸位,若是还有人铁了心追随龙冢宰,且留在原地,我给你们另找个住处,
若是想活的像个人样,若是想对得起道门,对得起天理,站到我和陆长史身后来!”
众人面面相觑,赵百娇毫不犹豫,站到了徐志穹身后。
王嫣儿跟着站了过来。
等了片刻,共有八名判官主动站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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