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马这次不动了,四肢僵直,好像随时可能摔倒。
牛玉贤爬起来,将气机注入铜马腹部,再度反折几处机关,铜马四足稍稍活动,稳稳当当站在了地上。
牛玉贤擦去汗水,对徐志穹道:“时才我见你要斩下马头,才出手阻止,斩了马头没有用处,却还难说会放出什么东西。”
这个问题还真被徐志穹忽略了。
这是个机器马,砍了马头确实没用。
但陶花媛不这么认为:“这铜马是个合魂傀儡,当真斩了马头,估计会魂飞魄散,倒也能阻止它。”
徐志穹回头问陶花媛:“什么是合魂傀儡?”
陶花媛道:“是一类阴阳术法,能将魂魄封印在傀儡之内,有魂魄带着傀儡行动,要比寻常傀儡机敏灵动的多。”
难怪我挥起铁戟时,这匹马会表现出畏惧。
难道府邸里的阴阳法阵,也是这匹马布置下的?
牛玉贤对此并不认可:“这匹马的主要手段,还是我墨家的工法,它的脖子里藏着东西,你若把马头斩下,它会放火,甚至放毒也说不定,而且就算斩了马头,机关也是在的,这马还是能打的!”
一旦涉及到墨家和阴阳之争,平时沉默寡言的牛玉贤立刻变得好斗起来。
陶花媛无奈一笑,没有多说,转脸看着徐志穹,问道:“你肩膀上的女人,这是怎么了?”
徐志穹差点忘了,娥嫣还在身上。
这姑娘似乎吓晕过去了,半天没有动静,陶花媛看了看脸色,皱起眉头道:“这姑娘中了毒!她身上有伤口么?”
徐志穹把娥嫣放下,指了指膝弯上的伤口。
陶花媛检查过伤口,立刻让徐志穹把箭镞找到。
“这箭上有毒,是剧毒,这匹马身上发射的所有机关都不能乱动!”
徐志穹随身带着童青秋的解毒药,交给了陶花媛,陶花媛很快甄别出毒性,给娥嫣灌下了药粉。
楚禾看着那铜马,回头对徐志穹道:“指挥使跟你有多大仇,这是真想让你死!”
“这不是钟参做的,”徐志穹摇了摇头,转脸招呼来侍女蒲叶:“告诉府邸上下,这件事不准外传!”
徐志穹确信这件事不是钟参做的,因为他和钟参对彼此足够的了解。
抛开两人的情谊不谈,钟参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这匹马杀不了徐志穹,无论是机关还是傀儡,它都杀不了徐志穹,这一点上,钟参非常清楚。
杀不了徐志穹,就不要挑衅徐志穹,否则会遭到疯狂的报复,这一点,钟参也非常清楚。
以钟参的咸鱼性情,在杀不了徐志穹的情况下,不可能去做无谓的挑衅,所以这件事一定不是钟参做的。
这件事谁做的?
匠人们来送礼,肯定是奉了钟参的命令,礼物是真实存在的,但肯定是被调换了。
这个人能够打入苦修工坊内部,调换了钟参送给我的礼物,他在苦修工坊的根基非常的深。
徐志穹很快想到了一个人,叶安生。
他在怒夫教有很高的地位,这件事多半和他有关。
怒夫教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仅仅是为了离间我和钟参?
离间了我和钟参,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把这匹马就留在这里,玉贤,你和陶师兄千万看好它,别让它再弄出什么乱子,”徐志穹又叮嘱了众人一遍,“这件事情,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尽管再三叮嘱,可风声还是走漏了。
这座侯爵府,不是望安京的侯爵府,不是只有徐志穹身边的几个亲信,这里有上百个侍女。
墨迟第二天就收到了消息。
“宣国想做甚?想杀了徐志穹?”墨迟勃然大怒,“送信给长乐帝,此事必须给我个交代!”
长乐帝收到了墨迟的书信,坐在龙图阁里,默然不语。
粱玉瑶怒道:“反了他个钟参,真敢对志穹下手!”
何芳摇摇头道:“这事情蹊跷,钟指挥使没有刺杀运侯的道理。”
“怎就没道理!”粱玉瑶喝道,“这厮怕志穹抢了他位子,想把志穹除掉。”
何芳摇头道:“六姐,咱们都知道那匹铜马是钟指挥使送给运侯的,若是运侯真出了闪失,钟指挥使根本洗脱不了罪责!”
严安清站在一旁不说话。
这件事扑朔迷离,他和内阁商议很久,也看不出其中端倪。
长乐帝思量许久,对粱玉瑶道:“六姐,你出动红衣使,去苦修工坊查一查,这礼物到底是怎么回事,事情做得隐蔽些,千万不要走漏风声。”
粱玉瑶点点头。
长乐帝又对何芳道:“叫李沙白打探一下怒夫教的消息,北境和京城的消息一并打探,看看这事是不是和他们有关。”
何芳领旨。
长乐帝转转眼珠,又命人把姜飞莉找了过来。
“姜少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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