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兴帝只觉饥饿难耐,陈顺才赶紧命人摆膳,一口气吃了十几方盘的羊肉,昭兴帝的脸色红润起来。
陈顺才在旁道:“陛下,今天咱们不见外客,您早些歇息吧。”
昭兴帝摇头道:“歇不得,再歇个一时片刻,大宣的江山却要归了梁季雄了。”
陈顺才慨叹道:“圣威长老今日确实狂妄了些,想是背后受了高人指点。”
“说什么高人?无非徐志穹那个宵小之辈!”说话间,昭兴帝的脸色越发红润,也不知是因为恢复修为后的喜悦,还是出于对徐志穹的愤怒,
“朕对这厮一忍再忍,这厮不知进退,仗着几分小聪明在朕面前一再张狂,而今非要取了他性命不可。”
“陛下,若是杀了徐志穹,只怕会触怒真神。”
昭兴帝摇头道:“武栩之事,已平息多日,真神又岂会一直留意于凡间?况且这次杀他的是图奴,与朕无关!”
昭兴帝一挥手,陈顺才会意,立刻取来纸笔。
“拟旨……”昭兴帝顿了顿,脸色比刚才更加红润,红得有些发紫。
陈顺才拿着纸笔等着,昭兴帝咳嗽一声道:“拟,拟旨……”
他的声音卡住了,脸颊彻底变成了深紫色,好像有人正掐着他的喉咙。
“陛下!”陈顺才意识到事情不对,赶紧扶住了昭兴帝。
皇后一摸昭兴帝的额头,烫的吓人。
昭兴帝扶着书案,几声痛呼过后,呕出一大口血来,当即昏死过去,人事不省。
陈顺才大惊,看着血水的颜色,昭兴帝的修为又有变化,纵使没有全掉,肯定也有损失。
修为还算小事,昭兴帝的生命有危险,陈顺才急忙去找太医。
皇后还算冷静,拦住陈顺才道:“太医没用,赶紧把隋智追回来!”
……
太卜闻着变化的气息,冷冷一笑:“大官家,你又掉回到了七品修为!
隋侍郎,该轮到到你了!”
……
隋智还没走出皇宫,忽听得耳边一声闷吼。
“你敢害我!”
这声音来自饕餮外身。
是谁害了饕餮外身?
隋智还没弄清楚情况,只觉头晕目眩,浑身剧痛!
谁害了饕餮外身?
皇帝?
他疯了怎地?
隋智遭到了饕餮外身的反噬,疼的站不稳身子,忽见陈顺才出现面前,咬牙道:“隋侍郎,你好大胆子!”
陈顺才本想用点指穿心制服隋智,手指刚点在胸口,隋智也昏死了过去。
……
南方玉州,一座土丘震颤,滑落大片泥石,溅起滚滚烟尘。
这座土丘位于深山之中,周围没有人家,出了这么大动静,也没人知晓。
太卜借着阴阳法阵,出现在了深山之中,静静的注视着土丘的变化。
终于让我找到你了——饕餮外身!
太卜很激动!
徐志穹说过,他想对付的不是血树,换做别人只会以为他故弄玄虚,也只有我能猜透他的心思。
他想对付的确实不是血树,他想对付的是梁大官家,和帮梁大官家恢复修为的人。
被随生蛊寄生的血树,本身没有受到任何危害,依旧长得枝繁叶茂。
但是血树汁的性质发生了变化,因蛊虫的寄生,产生出了童青秋特制的毒液。
童青秋的毒液十分精致,每棵树上的毒量又很少,根本无法察觉。
可把十罐树汁的毒液聚集在一起,数量就惊人了。
饕餮外道直接中毒,元气大伤。
皇帝间接中毒,修为从六品掉到了七品。
隋智遭到饕餮外身的反噬,昏迷不醒。
太卜算准了饕餮外身定会报复,趁着饕餮外身反噬隋智,太卜追到了饕餮外身的踪迹!
日后饕餮还会信任皇帝吗?
皇帝还有恢复修为的机会吗?
徐志穹,你可把大官家害惨了!
痛快,这场仇报的痛快!
徐志穹,好你个狂生!你是真的狠!
年纪轻轻,心智远胜我一众弟子,几乎能与我比肩!
能把皇帝算计到这一步,恐怕也只有你了!
你必须要来我阴阳司,我不管你背后是谁,我必须要把你抢过来!
太卜攥了攥拳头,看着饕餮外身翻滚挣扎,他没有急着出手,现在还不是合适的时机。
他在山林之中摆了一道法阵,法阵在地面上游移,静静依附在土丘之上。
……
陈顺才扶着隋智进了秘阁,看到昭兴帝和隋智都人事不省,皇后一时也想不出办法:
“此事不能声张,我看陛下脉象尚可,且先让陛下静养几日。”
静养容易,几日却难了。
第二天,群臣纷纷上奏,要求隋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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