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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月只给了一炷香的时间,让武栩和徐志穹算出来。
武栩赶紧要来纸笔,对徐志穹道:“你从前往后算,我从后往前算!”
徐志穹当然不可能这么去算,哪怕一秒钟算一个数,一个小时至多能算三千六百个数,两个人加一起七千二,这怎么可能算得完!
但是阴阳修者能算完,尤其像弦月这种精于数算的修者。
阴阳家的数算之学,徐志穹从童青秋那里也学过一些,不是真像徐志穹说的那么简单,而是注重的方向不一样。
数算之学,追求的是计算能力,太卜要是真想认真做一道计算题,他算的比计算机还快,
但阴阳家只注重计算能力,不注重数学原理,包括之前提出的水池灌水和羊吃草问题,都是大宣的数算名题,阴阳家有一套专门的解题口诀。
这套解题的口诀来自于反复计算的经验积累,二十七只羊,哪只羊吃旧草,哪只羊吃新草,都有定数,必须严格按照口诀,一步一步套用出来。
而徐志穹是靠方程解题,不管题目如何变化,都能从容应对,因此解题要快的多。
但如果纯粹比计算能力,徐志穹比不过弦月,如果换成她来算,几分钟的时间就能从一加到一千多,一炷香的时间刚好可以算完。
可惜啊,她如果出一道题,几十个四位数一起做乘法,徐志穹还真得费点力气。
可她出个等差数列,徐志穹这就不客气了,香还没点着,徐志穹算完了。
“加起来是四千九百九十九万零五千!”徐志穹眨着眼睛看着弦月道,“你只当我做过这道题,你换一个数再问!”
弦月神情茫然看着太卜,太卜看着徐志穹道:“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徐志穹,苍穹的穹!”
太卜点头道:“真没想到,世间竟有此奇才,弦月,你认输吧!”
弦月快把牙咬碎了,她站起身子,指着徐志穹道:“我不服!既是切磋,当有来有回,你且出个题目,我若解不上来,今日便死在你面前。”
武栩连连摆手道:“不至于此,不至于此!”
弦月指着徐志穹喝道:“愚人!你出题就是了!”
这女子,仗着在数算上有些天赋,平时骄横惯了。
想必除了她阴阳司里的师父和师兄,她从没把别人放在眼里。
今天受了挫败,脸上挂不住了,却又在这里撒泼!
徐志穹必须给她个教训。
“我只出一道题,你若答得上来,我给你磕头认错,你若答不上来,也给我磕个头!”
“行!”弦月答应下来。
“你好歹也算个阴阳修者,之前几次混赖,我就不计较了,这次说话可得算数。”
弦月还不服:“我何时混赖过……”
徐志穹道:“若是我出一道新题,却是欺侮了你,我只出一道旧题,你刚才出过的旧题,只说有一座水池,这池子漏水,五天能把水漏光,池子上面有一根竹龙注水,三天能把水注满……”
没等徐志穹说完,弦月就要作答,这个题,她还是会做的。
可徐志穹没给她作答的机会。
“题还没说完呢,天要是下雨的话,十七个时辰就能把池子浇满,现在天还刚好下着雨。”
弦月愣住了,这题不好算了。
她是靠背口诀解题,但徐志穹的题目里多了一个条件。
对于徐志穹而言,多了一个条件,就相当于多了一个未知数和一个方程,三元一次方程和二元一次方程没什么本质区别,算起来有些费力而已。
可对于靠经验和口诀的弦月而言,这下麻烦大了。
她还在思忖怎么处理下雨的问题,太卜在旁提醒了一句:“就当是多加了几根竹龙!”
弦月若有所得,准备改变一下口诀,忽听徐志穹道:“还有一群羊来喝水,十只羊三十天能喝光池水,现在来了十五只羊在水池旁边喝水。”
太卜再次提醒:“就当水多漏了一些。”
弦月似懂非懂,话是简单,可计算的套路又要变了。
徐志穹又道:“水池旁边有个水车,从池子里放水推着水车磨麦子,一天零三个时辰能把水放干,一个时辰能磨三百斤麦子。”
太卜道:“且当又漏了一些水。”
弦月没有反应,以她当前的修为,不可能重新构建一个如此复杂的计算套路。
徐志穹又道:“这水池现在有半池水,池底漏着水,竹龙补着水,一天能下半天雨,还有半天是晴天,十五只羊晴天的时候在池子旁边喝水,两天之后生出了七只羊羔,羊羔喝水是老羊一半,且问清早打开闸门之后,正好下雨,这一池子水,能磨多少麦子!”
太卜不说话了。
徐志穹看着弦月:“水池、羊、麦子,都是你说过的,我用你的旧题,给你一道新题,这不算难为你吧?若是连这道题都做不出来,你是不是天资平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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