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三等叫青灯郎,四等是白灯郎。
眼前这个穿白衣的,是提灯郎里级别最低的。
级别低,也是官,白灯郎是正九品官。
徐志穹虽然是新人,但他也是掌灯衙门的白灯郎,所以现在他已经有了正九品的官身。
白灯郎拿出名册开始点名,第一个是徐志穹,第二个是楚禾。
第三个人叫吴春杨,这个人来历不一般,他的父亲是碌州知府,正四品官,在掌灯衙门的新人里,吴春杨的出身最为显赫。
出身虽说显赫,但吴春杨的父亲不是京官。
吴春杨也是刚来京城,虽说他是杀道九品,但他不是武彻书院的学生,他父亲在碌州为他请的武师,把他培养成了九品中段。
通过选士,吴春杨和这批新人一起进了掌灯衙门。
既然不是书院的学生,为什么能参加皇家书院的选士?
徐志穹不知道,也不想问,他只知道外官要比京官有钱的多,尤其像知府这样的一方大员。
这股一方大员的气质在吴春杨身上体现的非常明显。
按照点卯的顺序,众人站成一排,跟着白灯郎进了掌灯衙门。
掌灯衙门很大,前院、正院、后院、东西跨院……加起来一共有十二座院子。
楚禾兴奋对徐志穹道:“这还是我第一次进衙门。”
徐志穹笑道:“谁不是第一次!”
平民百姓,若不是摊上了官司,没有人进过衙门。
楚禾看着周围一切都新鲜,还想和徐志穹多说两句,却被吴春杨在背后推了一把。
“走快些,磨蹭什么?”
楚禾一皱眉,回头看着吴春杨。
吴春杨目露凶光;“你看甚?”
吴春杨自小在碌州长大,虽说不是知府的长子,可自从他父亲当上碌州知府,除了父母和兄长,整个碌州没有人敢直视他。
楚禾攥了攥拳头,徐志穹拉住了楚禾,冲他眨了眨眼睛。
第一天上班,犯不上惹事。
走到西院库房,白灯郎抬手一指说道:“王灯郎和史灯郎在里边等你们,进去领衣服、佩刀、灯笼、被子。”
说完,白灯郎走了。
这里距离库房只有不到二十米,都把他们带进院子了,为什么不把他们带到门口?
脚懒?不想多走这几步?
徐志穹偷眼看了看白灯郎,那白灯郎也微微回头看了看他。
他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白灯郎走远了,但这丝笑容,触动了徐志穹的一些回忆。
老员工欺负新员工。
老学长欺负新学生。
前世这种事情见过不少。
对付这类人,徐志穹有两个原则,一是别高估了他们的智商,二是别低估了他们的恶毒。
思索之间,又听吴春杨在身后催促:“你们聋了怎地?让你们走快些!”
楚禾大怒,刚要回头,不想徐志穹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楚禾被徐志穹撞了一下,脚下不稳,也被绊倒在地,还不慎踩了吴春杨一脚。
“你瞎么?”吴春杨看着鞋上的泥印,咬牙切齿道,“若不是在衙门,我非让你舔干净不可。”
楚禾正要起身,却被徐志穹紧紧拉住。
吴春杨绕过楚禾,自己先推门进了库房,忽觉脚下一绊,一头抢在了地上。
这下摔得狠,脸摔破了,手也伤了。
库房里传来一阵笑声,白灯郎王世洁看着趴在地上的少年,问道:“你就是徐志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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