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气力为什么消失了,许是这傻子学会了什么妖法。
但他知道一件事,老实人发疯很可怕,刚才要不是余杉拦着,徐志穹真有可能打死他。
现在他要确认一件事,倘若徐志穹真要拼个鱼死网破,余大公子还能不能再护住他。
刘德安看向了余杉,余杉躲开了刘德安的目光。
看到这一幕,林天正有了底数,倒了一杯茶水,轻轻抿了一口。
邹顺达怒斥徐志穹:“你想做甚?当着院长的面,你敢恐吓同窗?”
“我,我不知道什么是恐吓,”徐志穹依旧盯着刘德安,“我,我是杀道的学子,让我,我给他下跪、喝尿、叫爷爷,辱了白虎真神的名声,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要是丢了功名,我也宁愿一死,横竖都是个死,死了我也不,不能饶了他!”
话音落地,斋舍之中杀气腾腾!
徐志穹努力释放着杀气,但这杀气不是他的,是林天正的。
四品杀道修者的杀气有如一阵寒风,让众人瑟瑟发抖,邹顺达有七品的修为,也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莽撞了,不该设这个局,他知道林天正偏爱徐志穹,但没想到能偏爱这种程度。
林天正站起身,走向了刘德安。
刘德安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林天正道:“刘德安,今日之事,你给我说个明白,是谁让你设计陷害志穹?我门下从不出阴狠无耻之徒,你要敢说半句假话,我当即清理门户!”
“他,他是,这么回事……”刘德安的口齿清晰了不少,他是痞子,不是傻子,收钱办事,可以不要功名,但不能不要性命。
他能看清眼前的局面,不能让徐志穹被除名,当然,也不能供出余大公子,否则他保不住性命。
于是他想了一套两全其美的说词:“这不,今天,志穹不小心踩了我一脚,我平时也和他闹惯了,我说你给我跪下,叫声爷爷,其实这都是玩笑话,谁知道志穹真生气了,推了我一把,我这脚下一滑,自己撞到假山上了,牙磕掉了几颗,这哪算什么殴斗?说到底,都是师兄弟逗着玩,没想到一时闹急了,闹到了您老人家面前。”
“你自己撞的?”林天正怒喝一声。
“是我自己撞的,”刘德安看着尉迟兰道,“不信您问问师姐!”
刘德安冲着尉迟兰不停的眨眼睛,林天正问尉迟兰:“你怎么说?”
尉迟兰沉吟片刻道:“或许是他自己撞得吧,男儿家闹急了,我也看不明白。”
林天正叹了口气:“都要出徒了,却还在这胡闹,一般竖子,丢尽了白虎修者的脸面!”
余杉抬头看了看林天正,这是什么态度,此事要不了了之?
邹顺达冲着余杉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余杉别再争辩,再闹下去,事情会有更多变数。
徐志穹长出一口气,自己选对了目标,刘德安也明白事理,最重要的是院长真的护着自己。
院长看着刘德安:“十年弟子当中,属你品行最差,大考将至,我也不忍废了你的功名,你去疗伤吧,日后好自为之。”
大考?什么大考?徐志穹心头一凛。
这好像是很重要的一件事,他赶紧翻阅着原主的记忆。
刘德安没敢多说,低着头离开了斋舍。
林天正又道:“志穹留下,其余人都散去吧。”
留我作甚?他不是看出什么了吧?我隐藏的不够好么?
众人离去,仆人关了斋舍的大门,林天正对徐志穹道:“你为何要与刘德安那无赖纠缠?”
徐志穹抽抽鼻子:“吃,吃饭钱被抢走了,我就没饭吃了。”
林天正笑道:“傻小子,我还能让你饿死不成?”
呃?
林天正很疼爱徐志穹。
他为什么要这么疼爱一个傻子?
林天正检查了徐志穹的伤势,给了他一盒伤药:“当初我答应过你母亲,无论如何都要给你争条生路,可惜你天资太差,十年寒窗,竟连九品中段都没修炼到。”
答应过我母亲?
我的母亲?
院长和我母亲什么关系?
难道说……我是院长的儿子?
徐志穹有一种叫爸爸的冲动,有了院长这个爹,以后还怕没有铁饭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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