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疲惫,让傅星玫有些昏昏欲睡,于是懒懒散散靠在座位上,眼皮不自觉地垂下,不一会便响起了绵长的呼吸声。
时疏侧头看去,见她睡熟了,抬手默默将音乐声调小,他知道自从发病以来她从未睡过一个好觉,凌晨一点多睡着叁点多醒,然后盯着窗外,从沉沉夜色挨到暮色渐起,他心疼却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只有陪在她身边,看这出戏结尾,然后带她去治病。
傅星玫醒来时窗外已蒙上了一片黑,终于得到难得充足睡眠的身体略有些酸软无力,她翻了个身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物已经换成了舒服的睡衣,不必问,一定是时疏。
顺着夜色在未开灯的房间里找到拖鞋,傅星玫跶着慢悠悠地打开门下楼,刚落地站定便闻到了饭菜的香气,不远处笨笨懒洋洋地趴在地上,摇着尾巴等着主人朝自己的食盆里投入香喷喷的猪肝饭,听到下楼的声音它抬起头,见是傅星玫,立刻起身朝她飞奔过去,在她一边抱住它一边抬手颠一颠笑道“笨笨你是不是胖了”的时候,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小脸,小小地“汪”了一声。
只是下一秒,它的小小的身体便被从充溢着馨香的怀抱里转移到了带着那股冷彻的雪松气息的怀里,伴着男主人毫无波澜的那句:“笨笨有点胖了,今天晚上让它吃狗粮吧,正好我还没开始处理它的猪肝,”让它一瞬间觉得狗生无望了。
“狗的醋你也吃,”傅星玫笑意更深,抬手揉了揉笨笨的小脑袋:“没想到时老师这么大人了还能跟狗争风吃醋。”
“这是家庭地位的争夺,身为食物链顶端的你是不会知道我们两个为了争夺第二需要付出多大努力的,”时疏看了她一眼,让傅星玫蓦地觉得自己从这一眼里看到了些许哀怨。
抬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傅星玫闭上眼,将唇印在他的唇上,因此忽略了他被吻上时一瞬间的怔忡。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接吻做爱了,他念着她的情绪,将她的一切放在心尖尖上,自然不可能会在这时候提出这些于她而言有些无理的要求,因此在每次抱抱被她挑起火时,他能做的只有一个人去卫生间解决,比起做爱,他更想让她开心。
“时疏,我想去国外治病,”双唇分离,她看着他,眼睛里难得有了光:“我想变好,也想一辈子陪着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时疏抱住她,抵住她的发旋,轻声念着。笨笨早在她吻上他时麻溜地挣脱时疏的双臂跑地远远的,带着单身狗还没饭吃的哀怨神色拿鼻子拱了拱自己空荡荡的饭盆,看那两个抱在一起的人,它越发觉得自己是只局外狗。
“我的计划是明天回一趟林城,先去见一个人,然后再去机场飞美国,你看时间安排怎么样,不合适我们再调,一切以你为主,”其实他很早就这么计划好了,只是不清楚傅星玫的意愿,便从未提过。
“我没问题,”傅星玫弯了弯唇角,“不过你要去见谁呀?”
“你曾经见过的人,”时疏吻了吻她的额,没再解释,只是将她推至餐桌前,任她各种纠缠也只是道:“到了明天你就知道了。”
(所以,时老师是要去见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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