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是心灵的写照,一个手上浸过血,沾过人命的杀人犯,他的眼神是漠视的,阴冷的,没有色彩,没有波澜,让人不寒而栗。
把肠子拉出来打了个结,严婧瑶后背一阵凉,汗毛都有点竖起来,隐隐觉得自己肚子都疼了。
她根本什么也没做啊!
对面男人幽冷的目光一直笼罩着她,她看看季岚,想骂人,想了想又忍住,默默往后挪。
幸亏是关着的,不然现在就扑过来把她撕了。
男人完全像头野兽,手铐被他拽得咔咔响,严婧瑶就算见多识广也没这么近距离跟人格分裂者面对面,简直头皮发麻。
对面突然朝这边吐口水,又恶心又吓人,季岚却还在拱火,“因为她,你的刑期加重了。”
fuck!
“想不想杀了她?”
“杀了她,你就能出去。”
“你不是想保护他吗?那就杀了她。”
“你手里不是有一把刀么,刀刃磨得很锋利,闪着寒光,刀柄上抱着防滑的布条,你握住的时候不会松动,非常方便。”
“拿起它,杀了她,刀尖刺破她的皮肤捅开她的肚子,你看着血流出来,流在你的脚下,血是热的,内脏还在跳动。”
“杀了她,她就不会再伤害你……”
“你会感到解脱,她再也没有办法伤害你,虐待你,这是她应得的下场,杀了她。”
一字一句,沉稳冰冷得可怕,季岚一点点的引导,不,应该说是引诱,引诱他杀人,引诱他露出最原始的冲动。
“杀了她!”
对面的男人随着引导发出低低的呜咽,严婧瑶后背发凉,吃惊地望向季岚,她和平时完全不一样,朝话筒发号施令,有种诡异的阴险,镜片之后的眼神更像是杀人犯的同类。
她完全的洞悉他们,像精神导师一样引导他们,阴沉的语气就像是撒旦。
打了个冷战,严婧瑶眼神有点发抖,不经意看向对面的男人,一头喉咙发出低吼着的野兽,杀人的目光冰冷,好像她就是他的猎物。
嗒,嗒,嗒……
意识有瞬间的模糊,突然空白,陷入一种不可捉摸的恐惧,好像身临其境,她冷汗直冒,恍惚的刹那,听见了季岚的声音,“婧瑶,婧瑶?”
“唔?”
冷汗津津地回神,严婧瑶惊讶自己刚刚的异常,猛然发现对面的男人深深垂下头,竟是睡着了?
她费解地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季岚对她轻轻嘘了一声,“别说话,我在催眠。”
催眠?
抬头看向对面的挂钟,十二点零五分,严婧瑶隐约又听见了刚才模糊时秒针走秒的轻响,没有十分明显,却像是敲在心上,嗒,嗒。
季岚看她没事了,示意不要出声,自己重新坐回小桌前,对着话筒,“安迪?”
足足一分钟过去,对面的男人终于缓缓地抬起了头,眼神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凶狠,懵懂得像个五六岁的孩子。
“你是谁?”
声音竟也像个孩子,刻意地压低尖起,严婧瑶第一次见这种人,震惊得说不出话。
卧槽?
“我是你的老师,你还记得吗?白老师。”
“白老师?”
“是我,安迪你还记得吗?”
“昨天我教你画画,树,房子,鸟儿,安迪你画的很棒,你把鸟儿涂成了黄色,你说这是太阳的颜色,很漂亮,很亮,你喜欢明亮。”
“安迪,你还记得多多么,一只小猫,你来老师家玩的时候,它总是会跳到你的膝盖上。”
像是幼儿园的老师,刚才判若两人,口气温柔如水,严婧瑶呆呆看着季岚,她熟稔地跟安迪说着一些琐事,微小细腻,仿佛她真是那个善良,屡屡照顾她的白老师。
对面随着她的引导一点点松懈,真的是个天真幼童的人格,很快相信了季岚的说辞。
“白老师,你真的是白老师,太好了~”
男人眼里闪出光亮,非常高兴的样子,“你是白老师,你是很好的白老师,我最喜欢白老师了~”
季岚微微一笑,继续引导,慢慢地才试探着,循循善诱,“安迪,你还记得你昨天回家,跟你一起的那个孩子吗?”
“唔,不……不记得了。”
“那天是儿童节,你和老师一起做了游戏,捉迷藏记得么,你藏在衣柜里,从缝隙里朝外看……慢慢地看,告诉老师你看见什么了?”
男人的表情突然变得犹豫起来,不一会儿脸色苍白,好像很恐惧,低头不自觉地咬起手指,眼泪汪汪,牙齿哆嗦着,“我不知道,我,我什么也都没有看见……”
季岚眼神一凛,马上安抚她,“安迪,安迪?别怕,你很安全,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老师在你的旁边,你摸一下,是不是摸到了老师的手?”
“唔……老师,我,我怕……”
“别怕,老师就在你的旁边,我会保护你,你现在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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