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台阶上,穿着蓝色锦袍的景河腰间系着笛子,一头长发用玉冠束起,变过容貌的她此刻更像个俊逸秀郎的公子。
“阿姐!”
景钰回到景河身边,等易了容轻快地走出大门,向着热闹的地方去。
景河的肩上落下一只鸟,豆豆眼漆黑而明亮。
“我说你也太宠着她了吧,又是穿她做的衣服,又是用灵气改变府里的季节,我的读者都说让我改频道了。”
景河面色淡淡,关上门问它。
“什么频道?”
“从言情转到百合。”
“……听不懂。”景河望着在摊子试头花的小姑娘,“也就一年多的时日,我尽量让她玩尽兴了。”
作者君闻言默默感慨:一座城接一座城的带景钰游玩,男主都写不出这么宠的。
它独自飞往高处,观察着这座城池里人和物,聆听他们的酸甜苦辣。
这个写作系统会根据历史记载随机安排路人们的行为,以前没有特地注意他们,现在却很喜欢看他们的生活。没有生硬地要发生戏剧性的冲突,每个举止都是自然而然的。
景钰拿着景河给的钱袋,买了好些有趣的小玩意儿。
在她不知第几次给景河的手臂上增加负担时,猝不及防地被问到喜不喜欢这座城池。
“很热闹。”景钰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地回答,“钰儿很喜欢!”
景河点点头,又带她玩了十余日,然后去了邻近国界的渔村。
同样是过年,村庄里却只能见到漫无边际的苍白,连一点喜庆的颜色都没有。
这里的人眼神空洞,注意力格外分散。几乎是她们刚出现在街头,肉眼视线里的村民都看了过来。
景钰僵硬地伫立在原地,和他们无言对视。
这些村民的状态似曾相识,幼时四处流浪周围全是这样的人。
街道另一头突然传来马蹄声,本凝视她们的村民瞬间变了神色,急忙收拾了东西往家里逃窜。
与此同时,景钰也仓皇失措地拉住景河的袖子:“阿姐我们快走,来的不是土匪就是地头蛇,被他们盯上的话就完蛋了!”
她本能地做出反应,环顾一圈后指向不起眼的小巷。
“我们,我们先暂时躲那里!”
景钰拉着人躲藏在小巷的阴影处,关注周遭伺机而动。
马蹄声临近,没一会儿就响起老人的哭喊声。
“瓜娃子才五岁!你们简直不是人啊!”
女孩害怕的叫着阿奶,和拳打脚踢的声音混在一起。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动静。
景钰想起曾见过的地狱画面,抱头缩成一团。
这些天过得太过幸福,以至于她险些忘记了某些事情。
比起无依无靠,被剥夺人权才是最可怕的。
底层的人没有财富没有权势,被富人和歹人盯上就会被掳走,所以她在被收留前都是男装泥脸示人,尽量避开富人和歹人。
以前她只能勉强自保不连累他人,如今她有了阿姐,可以帮助他们。
景钰求助地看向阿姐,沉默着用眼神示意外面。
正背着她掐手诀的景河察觉到视线转了过来,淡淡道:
“如你所愿。”
老妇人被踹了几脚,流着血陷入昏迷。被男人拉扯的女孩一边崩溃地喊阿奶一边挣扎,大约是不打算伤脸,男人用强力束缚没怎么下狠手。
坐在马背上的大胡子男人指挥几个手下抢夺有价值的任何东西,无用的直接摔了烧了,半点没给村民留下。
其他的村民只窝在角落,对此见怪不怪,表情十分麻木。
唯有两个受牵连的旅人为老妇人打抱不平,拼命保护自己的盘缠。
“这里是柳国,不是尧希国,你们凭什么在柳国的管辖地欺负百姓!”
“柳国?可我从没见过柳国的军队啊!”
男人们对视一眼,仰天大笑起来。
“你们的王不敢和我国打,早就放弃你们了。真是群愚蠢的人,竟还做着被懦弱王解救的白日梦。他为什么要花费大量军饷去打没有把握的仗?只要守着首都守着他的荣华富贵,至少两代人会安然无恙,你们是死是活他何曾在意?”
旅人气得满脸通红:“柳国的王竟这般无作为!我们是羌国的子民,今日你最好以礼相待,否则我们的王不会放过你们!”
两个男人从包裹里翻出羌国的通行证,证实了他们的话:“老大,的确是羌国人!”
大胡子眉头一皱,挥挥手让手下把包裹还给旅人:“有病吧你们,去哪儿不好来这个穷地方。”
俩旅人不敢惹怒他们,拿着东西愤愤离去。
渔村的村民们目光死寂,喃喃自语地念叨王。
“王,王……您怎么可以放弃自己的子民?”
大胡子见手下该拿的都拿了,甩了甩鞭子想要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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