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仪忙摇头:“那都是姥姥辈的交情了,我母侯与齐氏并不经常走动。母侯选这家女子,只因是士敢所爱。将军之女也好,平民之女也罢,母侯不计较出身。”
安吉也不纠结,又问道:“怀敬哥哥婚配何人?”
提到这个,乐仪便笑:“他老大年纪,还不愿结婚。”
安吉道:“我大哥从前也这样说,后来娶了三位姬妾进门,姊姊警惕些,没准你哥也是这样。”
乐仪摇头:“他哪有放哥的风姿,谁爱委身呢?再说,若是他敢,母侯要打死他。”安吉就意味深长地挑眉:“姊姊早点娶卿,你母侯心里也舒坦,否则难免为你哥发愁。”乐仪推脱道:“此事不急,母侯还说公主尚无公卿,便也不催我。”
因前桥被提起,安吉突然道:“不过听母王说,圣上已和她商讨过公卿人选了。”
前桥一个激灵,忙问:“是谁?”
余光中梁穹看过来,赵熙衡举杯的手也微微一顿,可安吉耸肩道:“梁庶卿出身显贵,这人也不能低了去,左不过就是从朝中大员家的儿郎中选一位。姊姊,你方才说起大哥,我才想到,他不也是个好人选吗?”
乐仪吓得筷子都掉了,这简直是当着家花和野花的面,把亲哥哥往火坑里推,连忙摇头道:“不成不成,我哥是个庶出……他可配不上公主。”
“正因庶出,才没血亲。”安吉提醒道,“再说,有这两代姻亲在,南郡不就长久姓张了?你又和公主姊姊要好,将来继承侯位,助益颇多,我是为你着想啊。”
乐仪讪笑着谢过她的好意。安吉句句不离南郡军权,她也不知是何缘由,她隐隐有些担心,赶紧扯了点别的事,将话题盖过去。
这几人叙起旧便没个完。前桥看赵熙衡在吃东西,梁穹在和魏收聊天,安吉和乐仪在八卦,便借口说解手,趁机溜走。
如果赵熙衡有心,应该能跟过来。
她算盘虽然这样打,但在茅房忍着臭气等了半天,连一个人影都没见着,只好闷声回返。入席一看,好家伙,人家正在那吃专心致志地啃油爆虾呢。
呵,吃吧吃吧,自己还不如一个虾!
赵熙衡自打进入行宫,和她完全没有过眼神交流,并不是刻意躲避,而是像陌生人一般冷冷淡淡。搞得前桥有点着急。上次不欢而散后,赵熙衡不会对她死心了吧?
他死不死心无所谓,关键电得充啊!
可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她急得抓心挠肝,对方没有一丝回应,她还得应付魏收的嘘寒问暖。安吉倒是关心她的炼铁厂,详细打听了许多,至于和她男人的藕断丝连,可能是碍于场合,也可能没啥由头,便丝毫不提。
众人吃到一半,突然有佣人进来通报,说郡主府派人传话来,宋王卿有些不舒服。
安吉和魏收听闻都放下筷子,安吉询问是否叫了医官,对方说叫了,医官看过还是不好,这才叫人来请郡主。安吉便叹道:“母王不在京中,兄长也已回建州,父卿独居别院,身体抱恙,我应当去看看。”
她又想到魏收和梁穹正聊得投机,道:“二哥留下吧,医官都在,想来没什么大碍,父卿那里我去照看就好。”
赵熙衡拿起手帕擦擦嘴,也要跟着安吉离席。安吉便道:“不如你也留下?”赵熙衡却笑道:“留下做什么?自然是与你一起。”
安吉点点头,回身对前桥和乐仪道歉:“对不住啦,两位姊姊,这次不得尽兴,改日我做东,回请你们。”
前桥看着她两口子就这么走了,赵熙衡连个屁都没放,不禁有点错愕。好家伙,白吃了一顿,愣是找不到接触机会,一点电也充不上?
接着就觉得乐仪太不靠谱。他俩座位也不挨着,节目也不整,怎么安排的呀!她当真领会成自己只想见赵熙衡一面吗?
这两人走后,梁穹倒是明显放松许多,乐仪也不再端着了,和魏收嬉笑没了禁忌,大家聊天扯淡其乐融融。前桥见他们挺开心,也终于接受全场只有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命运。
算了,反正也不差这一天了。万事开头难,以后再想办法吧。
魏收正缠着梁穹讨论梁太师早年写过的一篇文论,乐仪吃得酒足饭饱,拍了一下前桥肩膀,道:“上次圣上赏我许多锦缎,你也知道,我不爱那些奢华缎子,南郡燥热,也穿不来,不如给你做几件衣服。走吧,跟我上楼量身去。”
前桥不疑有他,跟在乐仪身后。见梁穹和魏收听不见了,捅着她气道:“说组个局,还真就只组了个局哈?你可真能干!”
乐仪不理她阴阳怪气,走到某扇门前,把她往屋里一塞,低声道:“只能帮你到这了。一炷香时间,我敲门你就得走。”
说罢,轰地一声关了门。前桥呆呆回头,便看到赵熙衡正站在灯影里,抱着手臂,弯着双目对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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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赵熙衡一反宴席上的疏离,对她亲热道:“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
靠,两手准备?乐仪果然是亲姐妹啊!前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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