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生气的脸。她想解释,还没张嘴,又是一颠,脑袋垂下去,胃里的酒快被晃出来, 她捶打着桎梏她的?人,挣脱不掉, 便用了全部气力?反抗。
直到隔着衣裳牙齿咬到肉, 她才稍稍平复下来,却是精疲力?尽倒挂着,固定发髻的?钗掉落,她哼唧了声, 卢辰钊转身瞟了眼, 旋即折返回去, 弯腰拾起来塞到怀里, 然手指碰到什么,他低头, 却是李幼白的荷包。
她在他背上嘟囔着, 要找东西, 想是这?枚荷包了。
如此看来, 她并非有意, 而是实在?走错了路, 将闵裕文认成自己?,卢辰钊的?火气渐渐熄灭, 攥着荷包的?手摩挲了下,知道里头约莫是枚玉佩,他重新放到怀里,听到肩上人说难受,便将她放下来。
脚刚着地,她便虚虚歪在?自己?怀里,绯红的?脸颊滚烫,贴着他的?掌心?,舌尖探出来,舔着干涩的?唇瓣。卢辰钊一动不动,像是着了魔,眼睛直直盯着那樱唇粉舌,瞬间觉得口干舌燥,他甚至想低下头去,尝一尝那舌尖的?味道,他也真的?低了头,但李幼白倏地睁开眼来。
漆黑的?瞳仁定定望着他,眼眶内仿若沁着薄薄一层水意,她很少有这?般纯粹安然的?眼神?,素日里的?她总是目光坚定,分外有主见。而今日,此时,此刻,她像是将自己?完全坦诚地呈现?给他,毫无防备,干净清澈的?眼睛有着致命的?诱惑,让卢辰钊挪不开视线,只能无限,甚至是贪婪地将她所有收入脑中。
李幼白其实以为自己?在?梦里,盯着卢辰钊看了半晌后?笑起来,弯弯眼睛月牙一样,笑了会儿又伸出手去,捏卢辰钊的?脸。
卢辰钊起先避了下,但见她皱起眉头,便在?她第二次伸手时,主动将脸往她手指上贴去,她捏到了,又笑起来,边笑边自言自语。
“你不要对我这?么凶,知道吗?”
她歪着脑袋,像是同他商量似的?,说完打了个酒嗝,熏得卢辰钊连连皱眉,但还是忍着不适任由她继续牢骚,“你总说我这?不好,那嗝那不好嗝。”她捂着自己?的?嘴巴,好容易等到酒嗝结束,这?才重新开口,“我不是故意要喝醉的?,真的?。”
卢辰钊静静望着她,低声道:“我知道。”
“你不知道。”李幼白摇头,小脑袋在?他怀里晃啊晃,复又睁开眼一派天真,“我没喝过酒,这?是第一次,不好,再不想喝了。”
“知道就好。”卢辰钊嗤了声。
“还我东西。”李幼白像是想起来,将手一摊,细长?的?眉皱巴巴的?,瞧着很凶,“你偷我东西,得还我。”
“我偷你东西作甚?”卢辰钊笑着摸出荷包,还未给她系在?腰间,便听她嘘了声,神?秘兮兮道,“因为,它?很重要,不能丢。”
卢辰钊抬眼,她又打了个酒嗝,顺势趴在?他肩上,温热的?呼吸绵密轻柔,一点点喷着他的?耳垂,他的?颈,将他的?脸染成跟她一样的?绯红,他侧脸低眉,脸颊蹭到她额头。
风停了,枝头的?鸟鸣也跟着止住,月亮的?光从云间透出来,有颗明亮的?醒醒坠在?月亮尾巴上。
时间也静止了。
天地万物间,好像只他们两人,他的?心?异常安宁,困扰自己?那么久的?问题尘埃落定,他之所以迟迟没有确认,是因为他不想承认,不想承认他会喜欢上一个人,一个他从来不觉得自己?会喜欢的?人。
不知何时开始,未必很早,也不会太?晚。
他唇勾起来,
左臂稳稳箍住她,她还在?嘟囔,扭过身子把额头撞到他身上。
“不能丢,不能丢”
“知道了。”卢辰钊说完,单手将那枚荷包小心?翼翼系到她腰间带扣上,为其整理好下方?的?流苏,又抬起头来,“给你系好了,要不要检查一下?”
“嗯。”李幼白点头,手胡乱往自己?身上摸。
卢辰钊实在?看不下去,捉了她的?手腕拉着摁在?腰间,她摸到了荷包,用力?捏了捏玉佩,仿佛松了口气,喃喃道:“谢谢你。”
卢辰钊鬼迷心?窍:“怎么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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