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毓宁送回东宫,又派人点上安神香,以免她夜里惊醒。
安置好姜毓宁之后,沈让直接从静安门绕回临水殿的方向。
此时距离他离开已经?过去了四?个时辰,眼看?着东边有稀薄的红光升起,天?都要亮了。
沈让走进临水殿,依旧还是那群人,只是各个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
此时看?到沈让,有人高兴,有人愤怒,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再说什么。
从古至今,有哪个太子敢封锁皇宫,囚禁宾客。
沈让简直就?是个疯子。
没有人敢和疯子抗衡,更何况还是一个手握军权的疯子。
最后,还是坐在沈让对面的乌日格先?开了口,“太子殿下,您就?这样?把我们晾在这儿,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说法。”
“我们是大?雍的客人,眼下却被太子殿下这样?对待。”
“若是日后回到乌古烈,我们的臣民知道他们的汗王今日受到这样?的屈辱,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沈让本想直接穿到后殿,不愿理会在场的这些人,却没想到乌日格会主动开口。
他闻声顿住脚步,回头看?向乌日格,淡笑一声,问:“怎么?你这是在威胁孤?”
面对沈让,乌日格其实是有些气短的。
无他,只因为和乌古烈临近的北燕是沈让亲自收回来了,去年?,若不是建昭帝下圣旨把沈让召回,只怕现在的乌古烈也是他的囊中物。
可一想到成?王答应自己?的,成?王如今是靖边侯的女婿,有了骁勇善战的靖边侯做保障,再加上乌古烈的将士,未必还要怕他。
他这样?想着,就?听到沈让忽然开口道:“孤知道,大?家一定很好奇孤刚才去做了什么。”
“成?王谋反。”他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凛冽的寒意,“孤是奉陛下的密旨,为君分忧。如今成?王已经?伏诛,诸位,可以自行?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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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临水殿穿过之后不远就?是太极殿。
这原本是象征着皇权的地方,可在此时此刻,却是安静得有些瘆人。
沈让缓步走进去,极轻的脚步声成?了这座宫殿唯一的声音,惊醒了龙椅上的建昭帝。
“你杀了谅儿。”年?迈苍老的声音传来,建昭帝一身皮包骨头,几乎要撑不住华丽的龙袍。
对于?自己?的几个儿子,建昭帝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可是此时听到他们一个个离去,他忽然又记起了他们是血脉亲缘。
沈让道:“他还没死。不过,我不会让他活着。”
建昭帝看?着眼前的三儿子,看?他如青松般挺拔。可就?是这个人,让他在两年?间,接连失去了三个儿子。
“所以,你是来杀朕的。”
沈让看?着建昭帝,眼睛里没有一丝的感情,他问:“是你告诉沈谅,宁宁是我的女人。”
“是啊。”建昭帝咳嗽两声,“朕的七个儿子里,只有你最像朕,聪明,又心狠。”
他一生向权,自然不甘心成?为沈让的傀儡,可他被看?管的太严实,什么都做不了。直到他在当日封姜家女儿为郡主时,听到了沈让开口,他瞬间意识到,他们的关系不会一般。
于?是,他将这个消息透给了成?王。
顺水推舟,是他唯一能做的,却还是失败了。
“老六,朕没看?错他,果然是个废物。”
建昭帝的语气尤其厌弃,同时带着浓浓的不甘心。
沈让并不在意这些,他拾阶而上,一直走到御案边,看?着满桌的明黄圣旨,淡淡道:“在你临死之前,我还要一道圣旨。”
建昭帝冷笑,“你如今已是太子,继位是顺理成?章,何必多此一举。”
沈让却道:“我要一道赐婚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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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破晓,金光洒在临雀殿内,姜毓宁醒来之后没有叫人,自己?穿上披风朝外走去。
沈让仍旧是昨日的那一身衣裳,看?上去有些疲惫。
可是在他的背后,旭日东升,朝阳明媚。
天?终于?亮了。
赐婚
80
刑部天牢。
沈让一身墨蓝色的锦袍坐在上首, 手?上端着一杯清茶慢啜,姿态分外悠闲。
若不?是底下扔着一个被全身捆绑住的成王,只看他?的模样, 根本猜不?出是在天牢, 倒像是在游湖赏景。
成王浑身上下都被?捆住,拇指粗的麻绳狠狠杀入皮/肉之间, 因为勒得太紧,血液无法?流通, 以至于脸色憋闷得发青。
他?跪伏在地上,看着上首的沈让,艰难道?:“你不如杀了我……”
沈让慢条斯理地把茶杯放下, 嗤笑道?:“六弟,你总不?会是在等着乌日格来救你。”
成王一怔,随即意识到什么, 不?可置信地开口, “为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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