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
长公主?到——”
“宁寿郡主?到——”
清河长公主?乃皇帝嫡长姐,几乎是?在座辈分最?长最?尊的人。
所有人都起?身行礼,也因此就看见了清河公主?身边,除了宁寿郡主?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姑娘。
这个?姑娘,自然就是?姜毓宁了。
为了今日的宫宴,沈让特意让人给她做了一身新衣裳,玫红色的对襟窄袖儒衫,下?着湖绿色曳地长裙,外面是?一件雪白的貂裘。
那貂裘是?去年冬日,沈让从西北送回来的,他亲自猎下?的雪貂,毛色雪白漂亮,没有半点绒毛,他一看见,就想着要给姜毓宁做裘衣。
因此当时一箭射到雪貂的头?顶,一整张皮整张剥下?来,没有任何切割的痕迹,便是?放在整个?上京,也是?一等?一的极品。
姜毓宁自己也知道这裘衣的贵重,今日出席宫宴,本不想穿,怕太抢风头?,可是?连宣丛梦都劝她,让她听沈让的,她这才?乖乖穿了来参加宴会。
进了临水殿,果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她身上,不止为了她的衣饰打?扮,还有她的身份。
大多数的人都不识得她是?谁,见她和宁寿郡主?并?肩,又站在清河长公主?身边,顿时议论纷纷。
姜毓宁被看得很不自在,不由得往宣丛梦身边靠了靠,然后悄悄去寻沈让在哪。
自她一进来,沈让的视线几乎就没有离开过她,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一瞬,姜毓宁不自觉勾了勾唇。
这时,坐在沈让后面的沈政忽然道:“没想到,姜姑娘还记得我。”
沈让眉头?轻蹙,忽然想起?在宿山行宫的时候,竹叶回禀,沈政和宣丛梦、姜毓宁一起?用过一顿膳。
当时他并?未在意,只以为沈政是?打?的宣丛梦的主?意,难不成是?姜毓宁。
他的脸色沉了下?来,沈政却看不见他的脸色,站起?身,主?动见礼道:“这不是?姜姑娘吗?”
姜?
沈政这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能让所有人听到,在场姓姜的人可是?只有那么一家,这话一说出来,所有人都往景安侯府的方向看。
而景安侯和卓氏,还在角落里跪着,本是?为了给清河长公主?行礼,却不想竟然在她身边看到了姜毓宁,惊得直接忘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姜毓宁为何会出现在这?
坐在姜家旁边的是?惠国公,听到沈政的话,便悄悄去问景安侯,“姜侯爷,这是?你家的女儿么?”
说完,还用打?量的眼神去看另一侧的卓氏和姜毓秋,似乎在对比长相。
姜家几个?人的脸色都是?一阵红一阵白,景安侯想说什么,却又震惊地说不出半句话,最?后只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不管她们在家中是?怎么闹,至少不能把矛盾抬到外面来。
也有好事者察觉到景安侯府的不对劲,直接去问清河长公主?,“公主?殿下?,这位姑娘,是?谁家的姑娘?从前?怎么不曾见过?”
只见清河长公主?微微一笑?,道:“是?丛梦的玩伴,我瞧着喜欢,干脆带在身边。”
至于前?面问的那句“谁家的姑娘”,却是?绝口不答。
这样的回答,像是?一记不留情的耳光,当众抽在了刚才?点头?答应的景安侯脸上。
在座之人都不是?傻子,清河长公主?不提“景安侯府”,那么,不是?公主?府和姜家有嫌隙,就是?这位姜姑娘和家族不合。
惠国公闻言看了刚才?点头?的景安侯一眼,眼底是?完全不曾掩饰的嘲讽。
“来人,给郡主?的身边加个?位置,毓宁,你就坐在丛梦身边。”清河长公主?却只当没看到别人的反应,径直对身边的一个?内侍吩咐。
这其实并?不合规距,可是?谁也不敢反驳清河长公主?,小内侍默默叫人过来加座,于是?,姜毓宁就直接越过所有贵女,坐到了宣丛梦的边上。
身后不少人向她递来目光,有认识她的,也有不认识的,可是?几乎所有的目光都是?嫉妒羡慕。姜毓宁感觉到身后的目光,颇有些如芒在背。
离着宣丛梦位置最?近的,是?钟月荷。
从姜毓宁进来的第一眼,她就觉得眼熟,却没有敢往姜毓宁这个?人身上去想,直到平郡王世子那一句“姜姑娘”,这才?让她确认了眼前?这人是?谁,
可她不敢相信,一个?侯府的小小庶女,为何能穿得这般华贵来出席宫宴。
还能越过她,坐在她前?面的位置,就因为清河长公主?和宁寿捧着她吗?
她恨得牙齿都要咬碎了,可是?又不敢当众生事,手指藏在宽大的袖口里,手掌心掐得全是?月牙痕。
可是?,她的位置实在靠着宣丛梦和姜毓宁太近,几乎能听到两人的说笑?声,仰头?看去,连对面的太子表哥,和平郡王世子都在看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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