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要放水的男人身后十米远,穿帆布鞋的女孩从包里慢悠悠掏口罩、纸巾,扫一眼天花板,一个可移动摄像头对着卫生间门口的方向。
男人进卫生间,女孩带上口罩,手上缠纸巾,拎起垃圾箱上不知谁放在那的空瓶子,走到墙根垫脚,用空瓶子的尾端把摄像头掉转位置。
酒吧没用中控灯,她拉长留牛仔袖口,按住墙上的开关,“啪”一声。
瞬间的黑暗,没窗户透光的男卫生间里伸手不见五指,正在放水的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黑打断,正纳闷,听见门口动静,循声望过去,看见的却只有手机手电筒发出的刺目光芒,视觉来回在极端的光线里穿梭,瞧不清持手机的人。
手电筒朝他飞快靠近,他抖两下手里的家伙,来不及做任何动作。
“砰”!
脑袋开花。
……
坐上车的时候,施丞祺在打电话。
“……谁说的就别管了,我只是提个醒。”此时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贺柏廷跟他说这件事的意思,也是卖他个人情。
“不用。挂了。”手机往旁边一扔,看向副驾驶的姜拂北:“去我家?”
“不去。”俩人身上都有酒吧里带出来的味儿,姜拂北降下车窗,在座上蜷起腿:“明天有课。”
“啧,我又不一定做什么。”施丞祺笑嘻嘻的,特喜欢看她缩在自己旁边的样子。
他踩油门开车,姜拂北手伸在窗外感觉到风从五指间穿过,扭头斜睨他:“这话你自己信吗施丞祺。”
她的头发被风吹扬起,背景是高架旁昼夜不息的繁华灯光,几根发从她那边缠过来,丝丝缕缕扫在他脸颊上,又滑下去。
很长很长时间里,施丞祺脑海会反复播放这个画面,抓不住的风,抓不住的姜拂北。
最后还是把姜拂北送回她自己租住的公寓,她没住校,在学校附近单租了一个loft住。
施丞祺在楼下等三楼灯亮走人。
屋里,姜拂北把外套脱掉扔沙发上,从包里翻另一只手机,点开对话框,对面发来几张图,明显的偷拍,字模糊,但够用。
是施丞萱对她未来老公,沉笃行的调查报告。
姜拂北看完报告,俯身按一下桌子上投屏的开关,一整面关系网的图片,显现在墙上。
贺柏廷,施丞祺,施丞萱,曹景慧,安如,沉笃行……
这张网。
有人说,要了解你的仇人,就要像了解爱人一样,每分每秒的想念他,将他做的事情做一遍,所以,姜拂北学习了三年国摩剑,听他常听的jazzhiphop,关注他喜欢的艾罗约翰逊,做一个虔诚的教徒,膜拜与他有关的痕迹。
手里打根烟,桌子上的音响播放贺柏廷分享过的一首歌,她在烟雾缭绕中凝视着贺柏廷的名字,目光专注。
那么,贺柏廷。
你有想起我吗,是剑馆里将你打败的我,还是跟施丞祺做爱的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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