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嗅到的血腥味愈加浓郁。
“他最近有没有交代新东西?”
“没有,他今日所说的仍然是这些,请您过目。”
侍卫将一沓口供放在桌上,恭敬地退去。
青年看了眼绞刑架上昏迷流血的男人,不由得冷笑一声,拿起毛笔戳了戳他的伤口,直至将他硬生生痛醒。
“黄大人,别来无恙。”
黄忠喜费力地掀开眼皮,看清来人之后立马变了脸色,缓了半口气才挤出一句话,“……你……畜生……”
“刚醒来就骂人,这可不是文官的好教养。”
青年拿起写满口供的纸张,随意翻阅几下,便叹气说,“萧锋宸已经归西,我本想留你一命,可惜黄大人依旧说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这让晚辈很难办呀。”
“……你胡说,你胡说……”黄忠喜本想大声质问几句,却只能颤抖着嘴唇,有气无力地反驳,“皇上早已……布局好一切,怎会轻易……驾崩……”
“萧锋宸的死,确实不容易。换作是我,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会死在自己的发妻手里。”
青年恶劣地笑着,欣赏他错愕的神色,“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萧锋宸算个野心家,却不是个英雄,这么个死法倒有些便宜他了。”
黄忠喜瞪大了双眼,急火攻心,差点又晕了过去。
青年赶紧上前掐着他的人中,逼迫他保持清醒。
“皇后娘娘肯狠下杀手,多半也是因为太子的死,这么说来,黄大人办事不利,竟然成了间接杀人的幕后真凶了。”
“你,你……你这个唔——”
青年可不想再被他骂一次,顺手将纸张塞进他的嘴里。
“与其费力骂我,不如想想先皇已逝,谁还想得起你这小小的工部侍郎、谁还有心思探查你失踪的去向?”
他见他终于冷静下来,便拿出纸团,扔到一边,“若是黄大人不再用这些表面说辞糊弄我,晚辈倒是能够保下你的命。”
黄忠喜喘了喘气,缓了半晌。
“胤朝……可还安宁?”
青年愣了愣,转而嘲笑道,“黄大人倒是爱国忧民,只可惜天不遂人愿,胤朝如今四足鼎立,国不成国、君不成君,皆是因萧锋宸而起。”
黄忠喜悲痛交加,心中的不甘甚至抵过身体的苦楚,“皇上他……他确实手段过激,可是他不仅为了自己的皇位,也是想拔掉胤朝最后的毒刺……”
“毒刺?”
青年蓦地大笑,上前抓起他的头发,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昏暗森冷的石牢里,只听他字字清晰地说,“只可惜,他直到死时仍不明白,这根毒刺已经扎入萧家的心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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