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妩收回眼?神?,缓缓起身,往屋里去了?。
他们俩不知晓她从前和温慎是怎样的,但?她自个儿心里清楚,温慎从前从未对她这样冷淡过,定是心结还未解开。
温慎这几?日倒是没有晚归过,到了?该沐浴洗漱的时辰,便会?回屋。入了?夜,她在床上等着。
听到脚步声?靠近,她掀起帐子,让人上床,随后伸手要去解他的中衣。
下一刻,她的手被按住了?。
“今夜暂且休息吧。”温慎看她一眼?,松了?手,自顾自躺进了?被子。
她跟过去,枕在他身旁,轻声?问:“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并未,只是年纪大了?,有些力?不从心。”他神?色认真,不像是在说笑的样子。
月妩抿了?抿唇,微微撑起身,垂眼?看着他:“我总觉得现下和从前相比似乎变了?许多。”
他抬眸回视,笑意不达眼?底:“我早说过,快十年了?,人都是会?变的。”
月妩看着他那样的神?情,心中越来越难过,先一步避开眼?,躺了?回去。过了?许久,她深吸一口气,又问:“是不是永远都回不到从前那样了??”
“没有人可以回到从前。”他眼?中有些难受,缓缓闭上眼?,不想露出异样,“吹灯睡吧,不早了?。”
月妩没动,静静看着床顶的帐子:“你现下对我,到底是何感情。”
“若你愿意,你一直都是我的妻子。”
没有任何正?面回答,月妩大概听明白了?,翻了?个身,依偎在他臂膀旁,眼?泪又开始往下掉,小声?抽噎:“你若是还生我的气,骂我罚我都好,不要这样好不好?”
“我没何好生气的,也没什么?资格生气。”他顿了?顿,“此生只能如此了?,你若觉得与我在一起太过痛苦委屈,不如早些离去。”
“为?何会?这样呢?为?何你总要说这样的话?为?何总要赶我走?明明八年都等了?,为?何现下要赶我走?”
温慎紧咬牙关,吞下嗓中哽咽:“早些睡,天不早了?。”
月妩不说话了?,趴在他肩头小声?抽泣。
他似乎并未听见,没来安慰一句,也未动一下,像是睡着了?。
这样的独角戏,月妩唱不下去,她压住了?哭声?,只默默垂泪,将?那肩头的衣裳全都哭湿了?。
直至哭声?停息,温慎才缓缓睁眼?,肩上的那片冰凉让他想起裴喻曾说过的。
有一年冬天,郡主趴在他肩上哭,将?他整个肩膀都哭湿了?。
彼时,她心里想的是自己,还是裴喻。而此刻,她想的又是谁。
她到底还能分清谁是裴喻,谁是温慎吗?还是说,温慎在她心里只是一个名词,任何人都可以替代?
明明是她先变的啊。
那点儿□□所带来的暂且缓和,不过一夜之?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月妩起床时,未看见人,便要前方衙门去,却被付同拦住。
“县主是要去寻大人吧?他已出门了?。”
她皱了?眉:“他去哪儿了??”
“说是要去下辖的村子里转转,还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具体是去哪儿了??”她拿了?马鞭,便要往马厩走。
付同急忙追上:“诶诶,这谁知晓?这地儿不如江陵那般安稳,您还是莫要去追,当心出了?什么?岔子。”
“他就是故意躲着我,我若不去,还不知他何时才会?回来。”月妩开了?马厩,牵出马,翻身而上,大呵一声?往外狂奔而去。
付同哪儿知晓她这样铁了?心,急忙牵马去追。
人走的时候又没说一声?去哪儿了?,镇县又不小,这会?儿要去追,无异于大海捞针。
连着好几?个村子未见温慎身影后,她又继续要往前去,可这会?儿天已快要黑了?,若还不找个落脚的地方,这荒郊野外不知有多危险。
付同上前劝:“县主,天不早了?,真不能再往前去了?。不如找个地方暂住一晚,明日再去寻。”
“我非要现下赶路。”
这话一听就是在赌气,可付同也不敢上前拦,拦也拦不住,人已往小路上去了?,他只好往前追。
天没多久黑透了?,两侧的树罩住小路,一点儿月光都照不进来。
若是付同一人在这路上走,定是不怕的,可现下多了?一个惹不起的人,他提心吊胆着,生怕有什么?歹徒冲出来。
但?那位像是一点儿不带怕的,还一个劲儿地往前冲呢。
越往前去,路越窄,天越黑。
没行多久,前面又是一片连着的村子。
付同松了?口气:“天真不早了?,还是早些安顿下来吧。”
“我不。”月妩正?在气头上,一甩马鞭,直直朝前继续奔去。
“可说不定大人就在此处呢?县主要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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